阮慧珊一句話讓阮成江鬧了個臉紅脖子粗,他狠狠地瞪了女兒一眼,面露尷尬,悻悻地道:“閉嘴,臉都讓你丟光了。”阮慧珊羞愧地低下了頭,不敢吱聲了。
方燦搖了搖頭,接著說道:“現在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到這一步,我也不會推脫,
我會盡我所能去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但是你要我休妻另娶,請恕難從命,我不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我和我現在的髮妻乃是青梅竹馬,感情深厚,要我拋棄她,絕無可能,況且如果我真的是那種人,你把你的女兒許配給我,你能放心嗎?你怎知我以後不會再來這麼一出?”
方燦早已猜透了阮成江的心思,阮成江恩威並舉,就是想讓他乖乖就範,聽從他的安排,與阮慧珊成婚,但是他又不可能徹底對自己放心,一定還會不停的對自己施壓,讓自己對他女兒好點,而自己如果表現出逆來順受的架勢,反而會受到他的懷疑,那樣的話他依然不會對自己放心,還會對自己嚴加觀察,那他就沒有任何活動的空間,更別提什麼救人,刺探情報,掌握他的行蹤等等這些事情了,於是他就決定搏一搏,一邊答應會因此照顧阮慧珊,一邊又不願做出休妻另娶那種無情無義的事來,這樣反而顯得他有情有義,言出必行,是個值得放心的人。
果然,方燦這番話一出口,阮成江一下愣住了,他覺得方燦這番話說的很有道理,女兒不可能一輩子守在自己身邊,並且看她的架勢,對這個男人已經是痴心不改,難捨難離了,如果自己一味的強勢逼迫,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也許能相安無事,可一旦他們脫離了自己的控制範圍,天高任鳥飛,誰能保證他不會拋棄了自己的女兒,做出絕情之舉,到時自己就悔之晚矣了,所以倒還不如與他來個君子協定,給他套上個籠頭,這樣反而可能起到不一樣的效果。
阮成江緩緩地放下槍,面色稍緩,眉頭緊蹙地盯著方燦看了好一會,突然重重地打了個咳聲:“可憐天下父母心,慧珊,你要體會為父的心意,我還不是想你能一生幸福平安。”
他目光一轉,看著方燦說道:“彼得,我知道,你不是一個輕易向人低頭的人,也不是一個無情無義之輩,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想讓你今後代我照顧慧珊,她年紀尚輕,閱歷尚淺,在我的羽翼之下,沒有經歷過風雨,今後一旦遭受挫折時沒有人替她撐起一片天,而你有這樣的能力,衝著慧珊對你一片痴情的份上,你們又有了夫妻之實,我也不再逼你休妻,只想懇求你,把慧珊視為你安南的妻子,心中能記掛著她一些,一旦她有難,你能出手相幫,我就感激不盡了。”
方燦突然有種上了套子的感覺,他覺得這是阮成江給自己下的套子,這個承諾不同尋常,那是要用一生的光陰來兌現的,但他看到阮慧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看著自己,他又於心不忍,心道罷了,自己這是吃了餅子套了頸子,甩不掉了。可他一想到芮甜兒那火爆的脾氣,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芮甜兒面前解釋的清楚,但是眼前的事在這裡擺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無奈地點了點頭:“行,我答應你,不管慧珊有什麼樣的困難,我都會竭盡全力替她兜著,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他一說完,阮成江的臉上如釋重負,嘴角顯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舉事在即,成與不成在兩可之間,但世事難料,一旦失敗就是萬劫不復,心頭卻始終放不下自己唯一的女兒,他就是想找個放心之人將女兒託付給他,好讓自己沒有這後顧之憂,讓自己能全身心的應對即將來臨的狂風驟雨。
他轉身回到了沙發前,正襟危坐,命僕人倒上兩杯茶,衝著二人笑道:“還是剛才那句話,現在我沒有時間給你們籌備一個盛大的婚禮,但是如果不能親眼看到你們成禮,就覺得將是一件憾事,那麼我們就去繁就簡,你們二人一起向我奉一杯茶,行個禮,就當禮成,我這心裡也就安穩了,你看行不行吶?”他不看自己女兒,而是隻盯著方燦問道。
方燦現在是騎虎之勢,只有硬著頭皮上了,可笑的是,自己與雲動費盡心機要對付的人,居然要自己想他低頭行禮,至於該怎麼稱呼,他就更加為難了。
阮慧珊看方燦發愣,趕緊扯了一下他的衣角,連聲道;“行,爸,我們向你奉茶。”說完,走上前去,從僕人捧著的托盤中端起茶杯,然後看著身後的方燦,方燦硬著頭皮,上前兩步,也端起了茶杯,兩人來到阮成江的面前。
阮慧珊神態忸怩地道:“爸,請喝茶。”說完先將手中的茶奉上,阮成江抬手接過,吮了一口,隨手將茶杯放在僕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