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代步工具,沒有知心好友,只有寂寞,只有潛伏,只有搏殺,只有奔襲,只有煎熬,時時要瞪大雙眼,警惕著四周,不知什麼時候哪個角落裡會射出致命的子彈。
她無法想象雲動以前是怎樣過來的,如果換了是自己,長期生活在這種情況下,那自己準得瘋掉。而她哪裡知道,這樣的處境對對於雲動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他經歷過的極端處境比這要險惡百倍千倍。
“愣著幹什麼,趕緊洗一洗,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待會我們要上山了,前面沒路。”雲動喊了一聲,施影才從這種恍惚中緩過神來,也來到溪水邊,用手輕輕撩動了幾下溪水,捧起一把,把臉打溼,又緩緩解開束髮的絲帶,被露水打溼的長髮盤開隨風輕舞,嬌靨秀項之間膚光如玉,嫵媚婀娜,她動作輕柔舒緩,竭力維護著自己的淑女形象,深恐將什麼不美好的形象展現在心上人面前。
她在做這些的時候暗暗瞟了雲動一眼,看到雲動正盯著她看,心中不禁一喜,羞澀地低頭淺笑,那風姿更加的嬌豔動人。
待收拾整齊,她回到大樹底下,也拿起一塊密封包裝的麵包,扯去包裝,用她纖纖玉指撕下一小快放入嘴中,細細咀嚼著。
這時雲動已經吃完了,就去收拾行裝,也許是心中暢快,他一邊收拾嘴裡一邊哼著小調,施影至認識雲動以來,從未見過他這樣好的心情,沒聽他唱過歌,凝神側耳傾聽,都是鼻音,沒有歌詞,開始她分辨不出雲動到底哼的是什麼,細細聽處,突然臉上大羞,宛如一塊紅布,心中又急又羞,只覺無臉見人,伸出雙手捂住了羞面。
原來雲動哼唱的調子正是那天施影在車上聽的《你把我灌醉》,雖然有些調子不在譜上,斷斷續續的,但還是能辨別得出來。
施影寧願相信這是一種巧合,雲動早就聽過這首歌,也許心中還有一絲不甘,她還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問道:“雲大哥,你唱的什麼歌?”
雲動的忘形讓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一切都是下意識的。
“嗯?什麼歌?”
施影又羞又惱瞪了他一眼:“我問你現在哼的是什麼歌?”
雲動這才幡然醒悟,覺察到自己被人揪住小辮子了,他憨憨一笑,伸手撓了撓頭,還沒開口先傻笑了兩聲:“嘿嘿,這個。。。昨天聽來的,我也不知道叫什麼,覺得好聽,便記住了。”
施影腦子轟的一下,心想:完蛋了,這個傢伙昨天是裝睡的,那。。。那。。。那些話不是都被他聽到了,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你。。。你。。。你是個壞人!”施影不知道怎麼掩飾自己的羞態,只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雲動嘴笨,不知道該怎麼表述:“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他竟然承認了,他竟然當著人家的面承認當時是假睡了,這個呆子,可叫人家怎麼見人啊!
施影嬌憨地一跺腳,將頭埋在胸前,一副小女兒家的萌羞之態,眸光流轉,顧盼之間,清新可愛,惹人憐惜。
雲動尷尬地上前一步,又停下腳步,不知怎樣勸解,眉頭深鎖,思考著自己該如何應付。
少頃,他嘴唇蠕動了幾下,緩緩說道:“施影,雲動乃一介莽夫,出身寒微,自幼父母雙亡,蒙恩師與眾鄉親救濟,才將我撫養長大,而你出身豪門,家資豐盈,天生麗質,美豔照人,單就這些而言,我與你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與你本不該有什麼交集,現在是因為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才讓我們共同進退,風雨同舟,這只是我們面臨的一段經歷,在這之後,一旦我們迴歸原先的生活,那時我們就會擦肩而過,因為我們本是兩條路上的人,我配不上你,你該有你的真命天子,與你郎才女貌,琴瑟和鳴,白頭到老。”
雲動此番發至肺腑的真情表露令施影心絃激盪,也讓她終於明白問題之所在,雲動不敢輕易接受她這樣的人的感情,因為在雲動的內心中,他的出身、幼時的不幸經歷在他心中蒙上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在心靈最深處有著那麼一絲自卑,這是他強大的外表之下,從不肯輕易示人的軟弱,這是人的共性,是長時間所處的環境而造成的。而今天他被施影的深情所感動,避無可避,真情流露了。
這番話發自肺腑,扣人心絃,施影心神激盪,步履盈盈地走到雲動面前,忘情的一把將雲動抱住,緩抬螓首,輕啟朱唇:“雲大哥,英雄莫問出處,落魄莫問緣由,你是蓋世英雄,卻也為何糾結這些旁枝末節,施影喜歡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出身,不是你的地位,你真誠勇敢、信守承諾,是人中奇男子,世間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