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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1部分

德列阿。莫里康內來說,是眼熟的,又是陌生的,說眼熟,是因為這種樂器和那些擦奏弦鳴樂器在構造上基本沒有多大的區別,說陌生,是因為這種樂器外形是十分奇怪的,而且安德列阿。莫里康內之前就從來沒有見過。

他被拿東西迷住了,徹底迷住了。他就站在老頭的旁邊,聽完他拉完,然後坐下來和老頭聊。

老頭告訴他,這種樂器,叫維奧爾,而且是最美妙的低音維奧爾。

老頭海告訴他,現在在義大利,懂得低音維奧爾並且能夠演奏的人已經不多了,而他本人,正式最後一批能夠拉這東西的樂手之一。

莫里康內被老人的訴說和那看似奇怪的樂器震撼了,他請求老人收他做徒弟,教他演奏低音維奧爾。老人答應了他,作為最後一代低音維奧爾的樂手,老人正在為這種樂器的失傳而憂心忡忡呢。

在以後的幾個月裡面,老人把自己瞭解到的所有關於低音維奧爾的東西都教給了莫里康內。那段時光,是莫里康內內心最平靜地時光,他呆在那個小鎮裡。呆在山區裡。每天做地就是跟這老頭去山頂放養,然後在老頭手把手的教導之下學習演奏低音維奧爾,作為號手的他,從內心深處喜歡這種東西,喜歡它那獨特的樂音,而且憑藉著他的聰慧,短短几個月就已經掌握了老人交給他的那些知識。

幾個月後,冬天到來了。聽莫里康內說。那年冬天,風颳得特別的大,彷彿要把世間所有的東西都刮到海里面使得。天氣很冷,時常下雨。

老人病倒了,而且病情越來越嚴重。老人無兒無女。一直與那些羊相依為命。莫里康內悉心照料著老人。如同親生兒子一樣。

老人沒有捱過那個冬天。在一個深夜去世了。他去世地時候,莫里康內就在他的身邊。

老人說他沒有任何的遺憾,因為低音維奧爾這門手藝沒有斷送在他的手裡面,他終於找到能夠繼承下去的人了。

“安德列阿,我曾經是歐洲最受歡迎地低音維奧爾地演奏者,不管是在巴黎還是在羅馬,不管是在維也納還是在倫敦。所有地大音樂廳我都進去過。人們對我歡呼,人們把鮮花拋給我。那個時候,維奧爾的天堂。但是後來,喜歡維奧爾的人越來越少了,人們更喜歡提琴,喜歡那種明快悅耳的音樂,誰喜歡著像哭泣一般的低音維奧爾呢。”

“我選擇了離開,一個人住在這裡,我的聽眾,就是那幾十隻羊和這茫茫群山。我過得很悠閒,也很愉快。”

“有一天,我發現我老了,老得連走上山坡都喘粗氣了。然後我就開始擔憂起來,擔憂低音維奧爾會在我的手裡面斷了。我就向上帝祈禱,祈禱他能夠給我派來一個年輕人,一個能夠繼承維奧爾並且能夠把它帶出去地年輕人。”

“也許是上帝眷顧我,當我跪在山坡上禱告完畢地是,就看見山腳下的道路上晃晃悠悠地走來了一個年輕人。我就叫聲上帝保佑,便坐在山頂上拉琴,結果你聽見了之後就走上來了。看到你地第一眼,我對自己說:就是他了!”

“安德列阿,這是上帝的意願。是上帝讓我在這裡悉心維護這種樂器幾十年,然後把你送了過來。我要走了,完成這個任務之後我就要去見上帝了,我希望你能夠把這種樂器傳下去,告訴人們,這世界上曾經有一種樂器叫低音維奧爾,它的聲音很好聽。”

老人含笑而去。沒有人知道他說的這些話是真的還是隻是玩笑。可莫里康內卻相信這是上帝的安排,上帝引領著他進入了這個特殊的音樂聖殿。

埋藏了老人之後,安德列阿。莫里康內回到了羅馬,和他一起的,還有陪伴著老人一生的那把低音維奧爾琴。

那把琴,即便是在安德列阿。莫里康內最困難的時候,他也沒有賣掉,他知道這是自己對一個老人的承諾。在羅馬的小酒館裡,他吹號,但是從來不在那裡拉維奧爾琴。在他看來,那是一個汙濁的地方,而維奧爾是高貴的,是純潔的,在那裡演奏,是在玷汙這種高貴的樂器。

他只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坐在閣樓上拉,夜涼如水,月色似霜,還有呼嘯而過的風,這讓他想起在義大利北部山區的那些日子,想起那份自由,想起那份感動。

自從加入了夢工廠,並且憑靠著自己的天賦成為好萊塢最優秀的電影配樂家,莫里康內沒有在公眾場合拉維奧爾,他依然把維奧爾當成自己最大的秘密,當成自己心底最深處的記憶。

而在製作《角鬥士》開場的這段音樂的時候,莫里康內被我的要求徹底弄瘋了,辛辛苦苦採用觀眾形式創作出來的音樂被我給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