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不動就吃止痛藥,”我說,“止痛藥對胃、肝腎、心臟都有傷害,而且你一點小病就吃止痛藥,到了真正需要止痛藥的場合,止痛藥就該沒有效果了!”
艾米把手從我掌中抽了出來,在水床上形成跪坐的姿勢,不過並不是日本女性那樣標準的跪坐,而是雙腿在床面上呈“m”型,很懶散很任性,一副隨時會發脾氣的小模樣。
因為艾米的骨架小,肩膀也窄,此時右側的連衣裙吊帶從肩膀上滑落下來,雖然不到走光的程度,仍然暴露出了略微隆起的胸前弧線。
“你這樣像什麼樣子!把衣服穿好!”我皺著眉頭命令她,她立即露出“區區男僕竟敢對我這麼說話”的惱怒表情。
對於我的命令完全沒有執行的意願,艾米依舊懶散地坐在床上,尖嘴小獸道:
“給主人穿衣服是僕人的工作!口頭上說愛我,結果連主動幫我穿好衣服這樣的事,都做不到嗎!”
連續說了一大串話,牽動了口腔潰瘍的她,難受地癟起了嘴。
我沒有辦法,小心地用指尖拈起艾米的肩帶,給她扶回了原位。
“這還差不多,”艾米略微點了點頭,又伸手向止痛藥的方向指了指,命令道:
“男僕你來餵我吃藥!不吃止痛藥的話,我就該活活疼死了!”
我並不理她的命令,從床頭櫃上拿起了西瓜霜。
“止痛藥副作用太大,聽我的,今天上西瓜霜吧!”
“我不要!別用可疑的中藥來毒害我!彭透斯那個傻瓜非說西瓜霜治口腔潰瘍有特效,結果根本不是西瓜味的,又苦又噁心!”
是因為味道不好才不用的嗎!良藥苦口利於病啊!難不成你還希望薯片和可樂能治病嗎!
“薯片雖然不能治病,可是可樂本來就能治病啊!”艾米嘴硬道,“美國人都是喝可樂來治療感冒的!”
真愚蠢啊!跟中國人用板藍根防禽流感一個水平啊,早有專家說中國人和美國人相同點不少,從各種愚蠢的事情來說(比如美國人信靈媒,中國人跳大神),還真不愧同為地球人啊!
“可樂治不了感冒!”我斷然否定了不靠譜的美國民科,“你的口腔潰瘍倒是吃薯片吃出來的!西瓜霜確實比西瓜的味道糟糕一百倍,但是能把你的潰瘍治好啊!這是為了吃薯片必須付出的代價!吃得苦中苦,方能吃薯片啊!”
早就疑心口腔潰瘍跟薯片有關的艾米,低著頭想了想,不說話了。
“來,聽話,西瓜霜剛噴上的時候不好受,但是挺一下就過去了。止痛藥治標不治本,只有治好了口腔潰瘍,你才能繼續吃喜歡的東西啊!否則就算我拿來薯片給你,你現在也吃不下去吧?”
被我最後一句話說服的艾米,半信半疑地問我:“真的挺一下就能過去?”
“真的。”我保證說,其實西瓜霜剛接觸潰瘍面的時候,還是非常疼的,我有意淡化這一點,是跟“爸爸帶你去動物園”,結果是去醫院打針,一樣的良苦用心啊!
“把嘴張開,我給你上藥,說‘啊——’”我耐心地引導著自己的妹妹。
艾米不情願地張開了嘴,櫻紅色的小唇很是溼潤,可能是她用舌頭tian弄潰瘍的時候,順道tian到嘴唇上所致。
下嘴唇接近牙根的位置,有一處米粒兒大小的潰瘍,我覺得只有這一處不會讓艾米這樣痛苦,就問她別的地方還有沒有。
“舌、舌頭根上還有一處,”艾米有點害怕的告訴我,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好像突然變成了患者和大夫,“在舌頭下面,疼死我了。”
“把舌頭抬起來我看看。”
左手托住艾米小巧精緻的下巴,右手拿著擰開瓶蓋的西瓜霜,我如此說道。
被我托起下巴的艾米,並不感到羞怯,反而像是貓一樣很享受這樣的待遇,把頭部的重量都放在我手上。
不過她看著我右手裡的西瓜霜,就像是看著牙醫手裡的鑽頭了。
艾米把舌尖頂到上牙堂,在我眼前閃了一下,立即又把嘴閉上了——似乎非常擔心我對她搞突然襲擊。
果然舌頭下面的才是最重要的!小指甲蓋大小的一塊白色潰瘍啊!無論如何,今天也要把西瓜霜噴在上面,否則創面惡化的話,艾米就更加苦不堪言了!
是時候拿出點哥哥的威嚴了。
我把她的下巴捉得更緊,不至於弄疼她,但也不會讓她有機會逃開。
“長痛不如短痛,”我嚴肅地說,“像剛才那樣把嘴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