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初一,難不成還能躲得了十五不成?所以,聶採月決定了,這一次,她不但不躲,還要靠自己,讓那個嶽姨娘和聶湘秀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來。
絳兒跟在聶採月的身後,卻是有些擔憂。要知道,老太君的偏心可以說是顯而易見的。這現在是聶湘秀出了事,就興師動眾的問罪,相信若是聶採月出了這等事的話,可能老太君會用一句:“怎麼如此不小心”,就給打發過去了。
想到這裡,絳兒不由地搖了搖頭,自己家的主子,雖然是聶府之中的嫡女,可是,除了夫人是真心疼愛之外,還真不見有誰是誠心呵護的。只不過,自己家的主子也真是爭氣,無論遇到了什麼事情,都從來不給夫人添堵。只是,這一次呢?老太君和嶽姨娘真的會輕易地放過夫人和小姐麼?
不得不說,似乎還真的沒有這個可能。
正廳之中,氣氛緊張,劍拔弩張。聶湘秀倚在嶽姨娘的身上,正哭得稀里譁拉的,一塌胡塗。而再看聶湘秀的手臂上,紅腫的一片,連帶著,那些水泡也爛掉了,不停地滲水,並散發出一種難聞的氣息,遠遠的聞著,就覺得難受極了。身邊的人眼睜睜地看著,還真有些慘不忍睹。
老太君的身上,還穿著宴席時的衣衫,看她的樣子,似乎是剛剛送走客人,沒有來得及換下的。要知道,老太君一向最注重儀容儀表,現在這個樣子,明顯的說明了她有多麼緊張,對這件事又有多麼的關心。
老太君肅容坐在正上方,她望著聶湘秀的眸子裡,隱隱有怒氣在閃動——聶夫人和聶採月不喜歡聶湘秀這事兒她一直都知道。所以,平日裡,聶湘秀耍一下小性子,有時甚至是欺負一下聶採月,這一點兒,老太君也是清楚的。可是,自己的侄女兒做了妾室,怎麼著也讓老太君覺得憋屈,所以,她明顯地偏向著嶽姨娘和聶湘秀,對聶採月的委屈可以說是不聞不問。可是,老太君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聶採月為了報復,還敢打著自己的旗號,當眾在藥膏上動了手腳,將聶湘秀害成這個樣子。
要知道,女孩兒的容顏和肌膚尤為尊貴。象聶湘秀這樣,以後是要被婆家看不起的。侄女兒做了妾室,孫侄女兒以後的命運可想而知。現在,又變成這個樣子,你讓老太君如何不生氣呢?
聶湘秀在哭泣,嶽姨娘也在一邊抹著眼淚。
剛剛已經請了太醫來看過了,說聶湘秀的手臂沾染了不應該沾染的東西,現在已經開始化膿,若是不好好調養的話,恐成後患。可是,這好了之後,會不會落疤的話,居然連京城那個有名的商太醫都把握不到。也不敢做任何保證。
結果,已經呼之欲出,嶽姨娘恨得眸子都是血紅的。她望著聶夫人的眼神帶著控訴和痛恨,似乎想撲上去,把聶夫人給撕了,咬了,吃了。
可老太君一個眼神下來,嶽姨娘只好屈服了。再看看聶湘秀的樣子,眼看著女兒的手臂就這麼毀了,嶽姨娘哭得死去活來,她這一哭之後,就嚷著要為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
聶夫人端坐在老太君的下首,她一直沉默著,冷眼看著嶽姨娘那副悲痛欲絕的樣子,心裡卻止不住地想要冷笑。
這個嶽姨娘生平最善於演戲,也最喜歡演戲,而且,她這演戲的功夫啊,也可以說是精彩無比,就連戲院裡的生末旦醜們,都要遜色三分。
正文 第六百四十八 聶太君問罪
而聶夫人至所以知道嶽姨娘演戲的功夫,也是從嶽姨娘進入聶府的那一天開始的……
可以說,嶽姨娘演戲的功夫,還真是入木三分,我見猶憐——她最初的時候,先是對著老太君演,對著老爺演,對著自己演,對著那些姨娘和侍妾們演。再到後來,就是對著府裡所有的人演,還對著外人演,到了現在,恐怕還得對著女兒演。聶夫人想念,怕這戲演得久了,嶽姨娘自己都沒法子分得出來,她究竟是在演戲,還是在生活了。
嶽姨娘喜歡怎樣演戲聶夫人可管不著,只不過,嶽姨娘若想陷害聶採月的話,聶夫人即便是拼了這條命,都要保護自己的女兒的。
聶太君轉過首去,望著聶夫人,眼神嚴厲地說道:“採月怎麼還沒有來?”
老太君喚聶湘秀的時候,通常是以“秀兒”相稱的。可是,輪到喚聶採月的時候,卻是“採月”二字。厚此薄彼自不用說,如此的偏袒行為,不公平的待遇,讓聶夫人有些心酸,她低首,低聲答道:“回母親的話,丫頭們已經去喚了,月兒正在送客,怕過一會兒就到了。”
聶老太君不知道想起什麼,微微頓了頓,語氣有些落寞地說道:“那就等她先送完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