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世緣離開霧谷,如流星趕月般,一瞬間使到了不夜天台願臺。守在門外的刀獸、劍禽不但本攔阻,反而對他恭敬一揖,同聲道∶「見過教主!」
「不要如此叫我,」照世緣輕道,「我要見朱雀雲丹。」
「我去請小姐出來┅┅」
「不必了,我進去見她吧。」
照世緣熟悉地直接走入含願臺,對此地的路徑,瞭然於胸。
含願臺內,紅影倩然,朱雀雲丹秀眉輕鎖,停止了撫琴,仰苜嘆道∶
「頂有異峰雲冉冉,源無派別水沙沙,遊山來到山窮處,多被青山礙眼睛。」唉!萬派不離其源,萬法不離其宗,為何世人要互分派別,互相爭鬥!」
「因為人是永遠無法滿足的動物,縱然是一派之主,也存有當上一國之君的慾望;縱然身為一國之君,也仍然存有統治世界,併吞他國的野心。」
照世緣走近含願臺,朱雀雲丹回過神,欠身為禮,道∶「這樣說起來,戰爭與殺戮,就永遠無法避免了嗎?」
照世緣道∶「君子以道理服人,解決爭端;未化之人,以武力爭取所欲。然而,現實的衝擊,往往使君子不復為君子,卻不自知!」
朱雀雲丹嘆了口氣,沉吟不語。照世緣道∶
「你的心地悲天憫人,卻無法改變時勢所趨,你應該先了解自己的處境。」
「我的處境!」
「危機四伏。」
「朱雀雲丹與世無爭,淡泊名利,何來危機?」
「崎路人對你產生誤會,他認為你將不利於素還真,因此要將你除掉。」
朱雀雲丹一驚,道∶「什麼?難道崎路人認為,我的身分┅┅可是,天山頂之事,您不是已經以昊光遮掩住藏龍寶典了嗎?為何崎路人還會知道我是┅┅」
「崎路人的實力,超出我所估計,他已經看見藏龍寶典的內容,也掌握了魔龍八奇的成員了。」
「那份名單毫無意義!」
「沒錯,但是在日前,崎路人還是把你當成太黃君的同夥,要陷害素還真。」
朱雀雲丹不聽則已,一聽此言,不由得心中酸楚,憤然道∶「真是天大的笑話!我用我的性命做賭注,在火龍舌救了素還真他們,我甚至說服万俟焉,以得龍骨聖刀。龍骨聖刀對我有什麼用!我還不是為了素還真?我這麼做,是為了讓素還真得到龍骨聖刀,崎路人還如此誤會我,真是不應該,我一定要找他理論!」
「找他理論,無濟於事。崎路人精神恍惚,失去本性,你的解釋,他聽不下去。」寒夜殘燈照世緣微一沉思,才又道∶
「而且,崎路人還搶先素還真一步,得到了全絲十七絃風雲琴,並且要將此琴丟進黑湖了。」
朱雀雲丹臉色蒼白∶「這┅┅當真?」
「我親眼所見。」
朱雀雲丹顫聲道∶「他┅┅他當真要置我於死!若是缺少一樣樂器,金太極回生無望,我非死在万俟焉的手中不可。崎路人與我,無冤無仇,為什麼他要如此逼我?」
寒夜殘燈照世緣無奈地苦笑一聲,道∶「我通知你這種情況,也是希望你作好防備,寒夜殘燈不想看見你死得冤枉。告辭。」
寒夜殘燈傳達過訊息,轉身步離了不夜天。朱雀雲丹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原本已抑鬱不歡的心情,更加煩亂如麻。崎路人武功高強,又是素還真的好友,卻對白己抱有敵意,這該如何是好?最重要的是∶風雲琴被沉入黑湖,黑湖是崎路人的修行之地,如何由此處撈起重達二十萬斤的風雲琴,又不受崎路人阻撓,簡直是難如登天!
寒夜殘燈照世緣的身分,是不能為自己做什麼的,朱雀雲丹也只有靜待下一波的旨令。
正在苦思無著,天上紅光閃熾,迅速飛近含願臺,朱雀雲丹輕呼一聲,連忙退身俯首,道∶
「恭迎教主!」
閃著紅光的化體,有著火的一盞明燈,卻又像火中的蝴蝶,光芒照紅了半壁含願臺。
教主會親自出現,可事態果然緊急了,朱雀雲丹敬畏地等著命令。
只聽得紅色的燈蝶中,發出雄渾的聲音∶
「解除自己的威脅,只有一種方法,就是將造成威脅的人殺掉!刀獸劍禽可以完成任務!」
「遵命。」
火紅的燈蝶光輝,振翅而去。朱雀雲丹眼前還炫亂著紅綠的光影,微一定心,立刻道「刀獸,劍禽!」
刀獸劍禽馬上出現在階下。
「組織有令,前往黑湖,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