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去看看趙琮怎麼樣了。
喬悅過來的時候首先便見太子蕭條的坐在那裡,她上去見禮,太子也沒什麼反應,只是點了點頭,半句話都沒有。
之後,喬悅就聽見一個聲音:“你自己沒事了?”
說話的是裴晟,喬悅看了他一陣,搖了搖頭:“我沒事。”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再倒吸一口冷氣,壓低了聲音:“……長公子呢?”
說來也湊巧,喬悅話音一落,眼前原先閉著的房門“吱嘎”一聲就從裡頭被開啟。
接著就裡面出來了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對著他們作了一揖:“殿下,裴世子請放心,長公子已經無礙。”
太子聽到這裡,看著像是鬆了一口氣,然後猛然就從位置上跳起來,想躥進去看看,卻被大夫攔了攔。太子皺眉,有些不悅:“怎麼,你想攔住孤?”
大夫再作了一揖,卻依然攔在太子面前:“老夫不敢,只是此時長公子需要靜養,又染了一些風寒,殿下還請暫且避讓。”
裴晟對著太子作了一揖:“臣下去裡頭,殿下請稍待片刻。”
喬悅那時候就站在裴晟邊上,看著他進去了,她猶豫了一會,也準備跟著進去,但見大夫目光一滯,似乎想出手攔她。然而下一刻,拐角處的簾子一動,接著,趙琮就從中出來。
趙琮比起裴晟還要略高一點,只是這衣服沒有繫腰,外袍只是搭在肩上,看著也還算合身,他的頭髮半披,被扶出來的時候,還低低的咳嗽,肩膀微微顫動,更顯得身量單薄。
太子看著趙琮這模樣,又倒吸一口氣,他的聲音都抖了抖:“大哥,大哥你沒事吧?”
趙琮只是笑了笑,聲音聽著有些低,過了好一會才把話給說齊了:“無礙,有勞二弟關心。”
這副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太子聲音明顯再抖了抖,就看向身邊的大夫,擰眉道:“你是怎麼給我大哥看的?這樣就是沒事了?”
大夫再作了一個長揖:“殿下息怒,長公子本身就易受寒,眼下春夏交際,猛得落了水才會這樣,期間不要再受風,調息幾月便會好。”
太子自然知道自己這位兄長一向體弱多病,見大夫一再保證,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回去的時候,去我宮裡把那些藥材統統搬過去,若是長公子出了差錯,孤唯你是問!”
太子說了幾句之後便先行離開。之後便由裴晟一路送趙琮到了門口,喬悅沒吭聲,也一路跟了過去。
趙琮路上一直抵著唇再咳嗽幾聲,肩膀顫動,若非邊上有人扶著,喬悅真的擔心他會直接倒下去。
她心口跳動,在裴晟身後不敢說話,直到走到大門口,外頭已經停了自己家和趙琮府上的馬車。趙琮回身停住腳步:“裴世子不必再送了。”
裴晟看了看垂著頭的喬悅,再看了看趙琮,終究沒說什麼,後退一步,作了揖,恭送趙琮離開。
喬悅也看了裴晟一眼,什麼都沒說,等到趙琮離開了一段距離之後,也連忙上了車。
她剛剛邁上去,後頭忽然聽見有人喊她:“好好。”
是裴晟的聲音,喬悅這時候心裡頭有些打算,但是裴晟叫住她,她不好馬上離開,只能回了一句:“裴世子?”
裴晟似乎想說什麼,他動了動嘴唇,神情看著有些複雜,過了好一會,他才吐出一口氣:“你受了涼,這幾日好好休息。”
喬悅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之後就立刻讓人駕車回去。
裴暇站在門口,眼眸極深,他一直看著喬悅離開的方向,直到馬車離開,目不能及,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轉身回去。
。
長公子府和喬家還是同一個方向的,喬悅後來讓馬車加快了速度,不多時就追上了趙琮那一輛,打算親自去謝過趙琮。
不曾想,追了一會,就看見趙琮的馬車停在那裡。彷彿是在特意等她一樣,喬悅微微一愣,連忙跳下馬車。對著趙琮這廂作了一個長揖:“喬悅謝過長公子,一時不慎,害公子落水,喬悅萬死難辭其咎。”
之前雖是趙琮救了她,但是如此肌膚相親,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能當眾提起此事。喬悅憋了好一會,總算等到這個時機,能上去表達謝意。
頓了好一會,車廂的簾子被一雙修長的手掀開了一部分,接著便露出半張臉來,趙琮聲音裡似乎壓著笑意:“萬死難辭其咎?我救了你可不是想讓你再去死的。”
喬悅這話當然是場面話,卻沒想到趙琮會回她這麼一句,不由得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