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的,體面又好看,值好幾個錢。
聽李氏說要去鎮上,黃氏不怎麼高興的“嗯”了一聲,還是忍不住習慣性的擠兌了李氏兩句,“你哥是有錢人,在鎮上開鋪子做生意,給你男人辦後事,他就出兩吊錢,他是不是你親哥啊?”
李氏被擠兌的臉上掛不住,低頭拉著冬寶往外走,冬寶暗中撇了撇嘴,是宋家死人了又不是李家死人了,給兩吊錢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單家那麼有錢,還只給了一吊錢哩。黃氏就是個刁蠻不講理的,莫非認為連李氏的孃家大哥都該跟秀才爹一樣,為了宋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有本事去單家門口罵唄。
出了宋家的門,冬寶就明顯的感覺到李氏的腳步比先前輕快多了,在宋家整日看黃氏和宋家二房的臉色,李氏整個人都是愁苦壓抑的,走出宋家,彷彿脫離了枷鎖牢籠一般。
天色尚早,太陽還未完全出來,東方的天空一片紅色的朝霞,地裡早有勤快的農民戴了斗笠扛著鋤頭下地,早熟的油菜花已經開了不少,星星點點的嫩黃點綴在綠色的田野裡,十分好看。
經過一片坡地的時候,冬寶注意到坡地上隆起了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墳包,李氏拉著冬寶的手停了下來,嘆了口氣,指著遠處一個墳頭說道:“寶兒,那是你爹的墳,還記得嗎?過些日子就是清明瞭,該給你爹上墳了。”
遠處的墳頭大大小小不少,荒草叢生,晨霧朦朧中,冬寶也分不清楚李氏手指的到底是哪一個,有些墳頭沒有立碑,有些墳頭則是豎了碑,秀才爹的墳頭應該就在那些豎了碑的墳頭之中,到底是個秀才,墳也不能太寒酸了。
李氏只是匆匆一指,就拉著冬寶快步往前走,似是不願意多看的模樣。攤上這種極品鳳凰男老公,夫妻間再多的感情也消磨光了。
等出了塔溝集,冬寶對李氏說道:“娘,咱們就在鎮上逛逛,找藥鋪看能不能把蛇蛻賣了,就不去大舅家了吧,空著手不好看。”這些年李氏去大舅家,連像樣的禮物都沒有,家裡的錢都在黃氏手裡,黃氏才不可能給李氏錢讓她去走孃家親戚,在黃氏眼裡,兒媳婦都是宋家的,憑什麼拿宋家的錢去給李家送禮,那是吃裡爬外!至於李家大舅給李氏的回禮,那不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嗎?
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李氏空手上門,又拿東西回來,大舅母的臉色早就不好看了,再去也是叫人家嫌棄。
聽冬寶這麼說,李氏心裡頭不好受,她也不想上門看大嫂子的臉色,去大哥家吧,空著手不好看,不去吧,爹孃都沒了,再不走大哥這門親,怕是要斷掉了,她真成沒孃家的人了。
“去你大舅店門口看看你大舅就走,咱不拿大舅家的東西。”李氏說道,也下定了決心。她厚著臉皮接受大哥給的禮物,也是存了討好黃氏的意思,沒有兒子黃氏對她不滿至極,能拿點紅糖糕點回去,黃氏對她的臉色多少能好看一些。
這次李氏是下定了決心,要硬氣一回,不拿大哥家的東西了,反正秀才也死了,黃氏罵就罵吧,她都受著,只要冬寶能安穩長大,她就沒別的念想了。
冬寶自來到這個世界後,還是頭一次走這麼遠的路,李氏是幹慣了農活的,腳下大踏步的往前走,走的帶風飛快,冬寶勉強跟著,走了快一個小時,兩個人才進了沅水鎮。
不同於塔溝集三五處房子院落聚集一起的農家民居模式,沅水鎮的房子都是清一色的青磚瓦房,雖然算不上氣派,但敞亮整齊,比茅草土坯壘起來的農舍好不知道多少倍。街邊開鋪子的,擺攤的很多,賣包子油條的,賣糖人零嘴的,賣布匹水粉的應有盡有,這會上正是趕集人最多的時候,街上熙熙攘攘的十分熱鬧。
李氏怕冬寶走散了,一直緊緊拉著冬寶的手,冬寶看著兩旁熱鬧的街市,有些目不暇接,李氏還當她是在鄉下呆久了,看到這麼熱鬧的集市一時新鮮,卻不知道冬寶一直在想的是怎麼想辦法掙上四兩三吊錢,還家裡的外債。
這個攤子上人圍的多,是賣燒餅的,冬寶踮著腳看著,隨即搖頭,做餅子的手藝是關鍵,味道不好生意就難做,她和李氏誰都不會炕燒餅,等手藝摸索出來,黃花菜都涼了。再說,也沒本錢去讓她們兩個摸索。
“想吃燒餅?”李氏見冬寶一個勁的看燒餅攤子,便問道,心裡有些難受,身上一個錢都沒有,早上黃氏一聽她要去鎮上大哥家裡,連早飯都沒讓她和冬寶吃,就叫她們出門了,冬寶餓了想吃燒餅,她這個當孃的連個燒餅都給女兒買不了。
冬寶搖了搖頭,她不想吃燒餅,她想吃肉!在宋家吃的是粗糧,吃不飽不說,飯裡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