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袁老伯此刻不在家中嗎?”柳一條看了看天色,日上三杆,已是半晌,袁方若是在家中,應是早就迎了出來。
“柳先生明鑑,”袁裴伸手請柳一條三人向後院走去,開口向柳一條說道:“家父現下是縣中‘柳氏犁坊’的坊主,每日都有諸多事務需要處理,今天一早,天剛蒙亮,他便動身去了縣城了。”
“不過,家父你走時,已經向裴交待過,柳先生所需的東西,早已準備齊全。”進了後院,袁裴指著擺放在後院兒一角的四十幾個木質構件,向柳一條說道:“柳先生請看,東西全都在這裡了。”
木質的轉輪,齒輪,滑輪,柳一條走上前,一件件地觀看,這個袁的手藝還真不是蓋的,不錯。
“柳先生,”蘇晨看著這些似是而非東西,湊到柳一條的跟前,小聲地問道:“這些是什麼東西,水車嗎?”
“哦,你也可以這麼叫。”柳一條輕笑著點了點頭,蹲下身去,扶著一個水車觀看,並試著攪動其中的一個齒輪,整個水車一下就動了起來。
“可是,這怎麼跟晨平時見到的不大一樣?”蘇晨也跟著柳一條蹲下身,看著正在轉動的水車,疑惑地問道:“體積太小,而且這結構,也是大不相同,難道這也是先生新制的水車嗎?”
蘇晨看向柳一條的目光裡,閃現出一絲異彩,若是這水車也是柳一條所新制,那再加上之前的柳氏耕犁,新式鐵鍁,這位柳先生,還真是一個天才呢。
第178章 井灌(1)
也可以這麼說,”柳一條站起身,看了蘇晨一眼,自他說道:“這就是柳某用來進行井灌的畜力水車,似磨盤一般,以人和牲畜為力,可持續不斷地汲水溉田。有了它,柳某的那三十幾頃春粟,就無憂矣。”
柳一條也算是長出了口氣。
從過完年,一直到現在,這天上已是整整有四個多月沒有一滴雨水落下,現在田地裡的土層都翹起了一塊塊地硬皮,長了有半尺高的粟苗,也都開始耷拉著腦袋,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正如李德臣與老柳所言,今年是個大旱之年。而且這種大旱的天氣,怕是還會再持續很長的一段時間。
“袁叔,”柳一條轉身向袁裴說道:“勞煩您將這些水車給小子送到古田村西的那片荒地處,及到地頭兒之後,自會有人前來接應袁叔,嗯,一會兒我也會在那裡。”
“柳先生放心。”袁裴點頭應道:“最多一個時辰,這些水車便會全部出現在柳先生的地頭兒,決記不會耽誤了柳先生的灌田大計。”
說話的時候,袁裴看向柳一條的眼神裡全是崇拜,身為一個木匠,再加上他爹對他的詳細講解和教導,他更是能夠理解這種水車的結構和作用。
就像是前段時間忽然出現的柳氏耕犁一樣,都是源於現在的工具,而又高於現在的工具,往往都是隻做了一些細小的改動,但卻能讓整個工具都產生了翻天的變化。
這不是奇蹟,但這卻是大巧。能設計出這樣地水車。柳一條確實值得袁裴這麼欽佩,歎服。就是袁方那老頭兒,每次提起柳一條。不也是一陣不停地讚歎?
“那就有勞袁叔了,小子在地裡恭候袁叔的大駕,告辭了。”柳一條衝袁裴拱了下手,然後便起身辭行。
蘇晨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古怪水車,便也起身跟了上去。
這種改進過地水車雖然體型甚小,但架子卻是十分的纖長。絕不是他們趕來的那輛馬車所能裝得下的,這讓蘇晨不得不放棄了先用馬車運回去一個試用的想法。只得領著蘇安,跟著柳一條,出了袁府的大門兒。
“柳先生,”上了馬車,蘇晨特地坐在了前面,掀著馬車地門簾兒,向柳一條問道:“你的那個水車。雖然形態很是怪異,看上去似乎也很好用,但是,它真的能將深井中的井水汲出地面麼?那些井。可都有五丈,甚至是六丈的深度啊?”
也不外乎蘇晨不敢相信。平常的水車能汲水至水面一丈,就已經是極限,柳一條說他的水車竟能從深井中將水汲出,確實是很難讓人相信。
柳一條揮舞著馬鞭,將馬車驅動,笑著向後扭頭,對蘇晨說道:“當然是沒有問題,蘇晨兄若是不信,待水車架上之後便自可見出分曉,咱們這便去田地裡等著,想來第一臺水車,一刻之後便能到達。”
事實勝於雄辯,柳一條不想在這件事上為他們多費唇舌。
而且,對於這種井灌專用水車,柳一條可是信心滿滿。這可是當年他們專業的天才學生胡來先,根據古時地畜力龍骨水車,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