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叫‘堪薄’的山口,進入的身毒。
那‘堪薄’也很有意思,月氏人叫它‘身毒之嘴’,安息人叫它‘征服者山口’或者更直白一點‘打死身毒人’,堪薄之名是其安息名字‘打死身毒人山口’的漢話音譯。
其山口兩側的山川,也因此叫堪薄山也就是‘打死身毒人山’。
而這身毒,只有兩條道路,可以從陸上進入。
其中一條就是這個堪薄山口,而另外一條,則需要翻越險峻、高聳的蔥嶺,穿越沙漠,從現在依然為月氏人控制的‘安其提亞’才能抵達。
蔥嶺根本不適合大軍穿越,所以,唯一可以讓大軍順利進入身毒的陸上通道,便只有堪薄山口。
衛律在六年前,率領著三萬被改編過的‘大魏騎兵’,穿過堪薄山口,滅亡了在堪薄山口以南的幾個大夏城邦,並擊破了前來阻截他們的月氏騎兵,還斬殺了一個翕候。
這一戰,衛律和他的部下,將之稱為‘堪薄之戰’。
堪薄之戰後,衛律打通了通向身毒的通道,並控制了出口附近數百里的土地與王國。
在隨後三年,衛律的軍隊,碾壓了整個身毒的軍隊。
多次擊敗了身毒諸國聯軍,滅亡了包括罽賓、摩訶在內的十餘個身毒強國,最終在身毒最大的城市,也是那位傳說中的孔雀王的首都華氏城中,定居下來,開始統治和鎮壓整個身毒。
直到今天,直到從大洋上出現大漢的黑龍旗。
“這麼說來,衛律這個逆賊,在這身毒居然過得不錯嘍!”辛慶忌笑了起來。
當年,丞相遠征漠北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總角孩童。
丞相擊破匈奴在西域的統治時,他也才將將十三歲。
自然,在他的童年,衛律、李陵這兩個賊子的大名,如雷貫耳,自然曾經立志要擒殺此二賊。
可惜,等他長大了,衛律、李陵早已經西竄。
如今,再次相遇之時,他已經是大漢樓船校尉,麾下擁有四艘足可滅國的巨大炮艦。而衛律,卻在這西方的身毒之地,當起了土皇帝,而且看上去,過的是酒池肉林的生活。
這就讓辛慶忌有些不忿了。
原以為,這兩個賊子西竄必定是顛沛流離,如喪家之犬。
哪成想,這賊子西逃後,不止沒有吃苦,反而日子比過去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從衛鹿口中所知,現在在身毒的衛律舊部,都變成了貴族、主人。
這些人裡面,哪怕是過去的牧奴,如今也不需要再放牧了。
因為,衛律和李陵,在建立了‘偽魏’後,就進行了改革。
因為當時,他們已經連續擊破了康居、月氏,得到了上百萬的奴隸和數不清的土地與財富。
於是,他們有條件,也有能力進行改革。
便在大梁城中,將所有的部下,那些跟隨他們一路打到大梁的僕從軍、匈奴人,重新整編。
按照戰鬥力,這些人被匈奴人分為驍騎、輕騎和輕從三個級別。
若是平時,每三個月,進行一次評比,重定等級,一旦遇到戰爭,就按照斬首和軍功評級。
又重新制定了貴族爵位等級制度。
驍騎成為其最低階的爵位,在驍騎之上,仿照大漢軍功勳爵制度,排序二十一個級別。
最高的軍爵為王!
至於制度,基本抄的是秦漢兩代。
但和秦漢兩代不同的是,衛律和李陵制定的這套制度的賞格與待遇,要強了許多。
而且,大量賜給奴婢!
哪怕只是最低階的輕從兵,也能有三個奴婢,其中一個必定是婦女!
而當衛律來到身毒,並初步征服了這個廣袤的次大陸後。
更是將其掃滅的國家,上至王室,下至奴隸,統統變成他的軍隊的奴隸。
為他的手下勞作、放牧、洗衣、做飯、暖床、生孩子……
身毒肥沃的土地,充沛的水資源以及廣袤的平原,讓這些從西域夾著尾巴流亡而來的人,如同來到了天堂。
現在,衛律的部下,已經不再需要和過去一樣自己放牧、做飯、洗衣了。
這所有的一切生活瑣事,都有他們的奴隸服務。
就連奴隸,也分出了等級。
當年俘虜的康居、月氏奴隸,因為跟在匈奴人身邊最久、服侍最得力,而且長相和習俗與匈奴相近,地位最高,甚至還被獲准可以和主人一起同屋而坐,說話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