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將犯人械送回長安,張越順便讓人帶回一封奏疏,詳細解釋和描述了櫟陽發生的事情,同時自然還要請罪。
櫟陽火災,哪怕是人為的,影響也不是一般的大。
天子必定要給天下人一個說法,一個交代。
作為持節使者,張越當然有責任。
這個責任,只要他在場,就一定有的。
畢竟,連歐陸蠻子都知道,欲承王冠,必受其重!
權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
總不能與圓嘟嘟一樣,五年平遼平到北京城下,還能找到藉口和理由為自己開脫!
而做完此事,張越留下於己衍,在櫟陽城主持善後。
自己則帶著剩餘的人,繼續上路,直撲鄭縣。
因為,他害怕,自己去晚了,去遲了。
鄭縣那邊把一切手尾都收拾乾淨了。
而從櫟陽到鄭縣,差不多有兩百里。
中間隔著一條渭河。
所以不可避免的,又要渡河。
在事實上,從新豐轉萬年,然後去鄭縣,其實是繞了一個大圈。
但沒有辦法,因為假如要從新豐直接去鄭縣,就要翻越驪山,從鴻門渡過戲水,然後才能抵達鄭縣。
這一段路,特別難走。
相對來說,走萬年,兩渡渭河,在時間上來說更划算,也更經濟。
只是,這難為了那些跟著張越一路走來計程車子們。
這些人的身體素質,雖然遠超後世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許多人甚至體格健碩,身材高大。
但他們終究不是軍人。
沒有太強的耐力!
身體素質也遠遠比不上軍人。
過去一天一夜的餐風露宿和行軍,早就耗盡了他們的體能,讓他們疲憊無比。
現在,又要跟著張越一起奔波兩百里,以急行軍速度,直撲鄭縣。
這可就真的是要命了!
北地士子們,倒還能咬牙堅持。
關東來的富貴子弟們,就叫苦不迭了。
縱然他們坐在馬車上,但也一個個都是上吐下瀉,被顛的有些隨時要gg思密達的味道。
張越見了也是沒有辦法,總不能讓這些帝國未來的精英,在這裡掛掉幾個吧?
於是,只能一面下令降低行進速度,一邊趁著空暇進了一次空間,大著膽子,搞了一壺空間水出來,然後兌進士子的飲水中,讓他們喝下去。
還別說,效果還挺不錯。
很快喝了加料水計程車子們,漸漸恢復了過來。
但,這也讓他們挺尷尬的。
特別是魏相等人,一整天臉色都有些低沉。
到了晚上,露宿的時候,他們更是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著。
張越正好聽到了一些他們的商議內容。
他們在討論,這次之後,鍛鍊身體的事情。
這也是漢季士大夫們的特色。
遇到羞恥,人們首先反應的不是掩蓋和消除羞恥、尷尬帶來的負面影響。
而是會去想為什麼我會受這種恥辱OR尷尬?
我應該如何避免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
這也是公羊思潮影響下的必然結果!
人人都知恥,每一個士大夫都有羞恥心!
尤其是頂層的精英們,基本都有這樣的特徵。
可惜的是,在政壇上,節草恐怕是最沒有用的東西了。
所以漢季之後,這樣計程車子風骨,消失不見。
不得不讓人為之扼腕嘆息。
在渭河南岸,休息了一夜。
次日清晨,張越一行再次出發,橫渡渭河,抵達了對岸的渭南平原。
在後世,關中地區因為長年風化,變成了黃土高坡,哪怕是渭南平原上,也是光禿禿的,難看的緊。
但在如今,整個關中,依然還是那個八百里秦川的天府之國。
渭南平原上,茂密的植被隨處可見,隱約之中,甚至還能看到許多種在後世瀕臨滅絕,甚至已經滅絕的神奇精靈。
青山綠水,環繞著這個三角平原。
腳下的土地,是鬆軟肥沃的衝擊原。
更緊要的是,對張越來說,渭南平原豐富的自然資源,是他和他的計劃所亟需的!
這裡什麼都有!
任何想要發展工業的人,都可以在這裡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