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比這位昌邑王好太多太多了。
但奈何,在女色問題上,這位大王誰勸都沒用。
哪怕是在這朝覲長安的路上,夏侯始昌每天都能見到有美人被送到他的攆車和行宮裡。
所以,夏侯始昌也只是嘆了口氣,作為公羊學派的讖諱大師,夏侯始昌一直認為一切在冥冥中早有決斷。
凡人只能順勢而為,不可逆勢而求。
所以,他強行嚥下勸誡的話語,微微拜道:“回稟大王,老臣剛剛得到了長安的訊息,說是太僕公孫敬聲事涉巫蠱大逆,已經被下獄了,丞相公孫賀也上書請罪”
劉髆一聽,笑道:“寡人還以為什麼事情呢?昨日寡人就已經知道了此事了!”
他微微笑了笑,道:“只是不敢勞動太傅,所以就沒有驚動您”
“大王既然已經知道此事了,那麼,大王有何決斷?”夏侯始昌目光灼灼的看著劉髆,此刻他希望這位昌邑王能對他說一句‘請太傅為寡人畫此大業’。
然後,劉髆卻是苦笑了一聲,道:“寡人能有什麼決斷?要有決斷也該是父皇來做!”
他看著夏侯始昌,輕聲道:“太傅可知,如今長安政壇,早已經發生了劇變!”
他拍拍手,一個年輕官員,就捧著一堆竹簡,送到夏侯始昌面前,劉髆苦笑著道:“請太傅看完這些簡牘再來與寡人談朝政罷!”
若是以前,劉髆若是知道公孫賀父子要垮臺、滅亡。
說不定他會打起精神,去找所有能找的關係,極力的謀劃奪嫡。
但現在
劉髆覺得有那個功夫,不如去多睡幾個妹子。
甚至
劉髆覺得,與其費盡心思的去謀奪儲位,倒不如交好那個張子重,讓他教幾招養生之術,讓自己能多活幾年。
長命百歲才是硬道理啊!
夏侯始昌看著劉髆,又看著自己眼前的簡牘。
有些不可思議,但他還是忍住了內心的急切,招了招手,讓門徒子孫捧著那些竹簡,為他讀閱。
“夏五月,駙馬都尉金日磾舉南陵人張子重為秀才,太常審查,報曰:駙馬都尉所舉秀才,品性純良、德才兼備,天子曰可,隨之召見秀才,對奏蓬萊獻王命論,上聞而大悅,命為侍中,侍中辭曰:願為陛下牧一縣,以觀其效,天子悅,以新豐為皇長孫進食邑地,以侍中張子重領新豐事”
“丞相孫公孫柔因誣陷、謀害侍中張子重,下獄論罪!”
“夏六月,侍中張子重履任新豐,行公考,長孫親臨,天子幸之”
隨著那幾個子侄門徒的宣讀,夏侯始昌這才想起來,前不久他似乎得到訊息,太學祭酒董越打算代父收徒,而物件正是那個張子重!
但他沒有放在心上,以為只是一個倖臣罷了。
而董越這個沒節草的傢伙,在捧臭腳。
但現在,隨著這些詳細的資訊和情報,被披露在他面前。
夏侯始昌這才醒悟,一個前所未有的政壇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而丞相公孫賀父子,甚至就是因為這個新星之故而倒臺的。
至少,有一半的緣故是因為對方。
更可怕的是,這個政壇新星,不像過去的那些天子寵臣和倖臣,不學無術,只是靠著逢迎拍馬。
他的學術造詣功底,深厚的可怕。
人稱張蚩尤!
穀梁學派、左傳學派,都已經在他面前一敗塗地。
他敬獻天子的王命論以及送給董越的春秋二十八義據說都有大師之風。
以至於關中人自豪的將其與賈誼、終軍相提並論!
“大王可有更多有關此子的訊息和情報嗎?”夏侯始昌深吸一口氣,對劉髆問道。
現在,他想知道所有有關那個張子重的東西。
包括他的行為、論述和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