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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赫塔”了。他還知道,舒塔是赫塔的姐姐,他們的父母在多年前的一次狩獵中雙雙亡故,這些年是舒塔把赫塔撫養長大的,他們還為陳東起了個女真名字叫“東嘎”。東嘎整天呆在舒塔和赫塔的房子裡,他們幹活他就跟著幹活,他們吃飯他也端起飯碗,連他們的大狗“棍子”他也混熟了,要不是趙良嗣和馬政都說使節隊成員不得單獨在外宿夜,東嘎一定捨不得離開他們溫暖的火塘與火炕。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了。馬政和呼延慶一樣興奮,他甚至搶在呼延慶前面告訴大家,女真人已經準備正式和使節隊談判了,但是因為軍情緊急,女真人很客氣地要求大宋的使節能夠隨他們的援軍一起向南開拔,因為女真人的皇帝和他的主要大臣與將軍都在大金國的南方與契丹人作戰,那裡會有一次重大的作戰行動。而且馬政強調說,女真人這次非常客氣,還承諾絕對保證我們在前線的安全。他感慨地說,希望這次能夠不負聖命啊!

只是陳東卻感覺有些奇怪了。他知道他本來就是想來看看北方世界是個什麼樣子的,而隨著使節隊前進就是最好的辦法。可是他現在竟有了一絲不願前進的倦怠,是因為舒塔氣味濃烈的木屋嗎?還是因為赫塔對他徹頭徹尾的信賴?當陳東有些喪氣地來告訴兩姐弟自己要走的訊息時,舒塔和赫塔都被他的樣子逗笑了。

赫塔跳到他的背上快活地大喊道:“東嘎,你以為就你能去嗎?我們城寨的謀克(女真氏族長)是我家的叔叔,他告訴我們,我們都要去打仗了!”陳東被赫塔壓彎了腰,可他還是驚奇地問了出來:“你們也要去?”看著舒塔清澈透底的眼睛,陳東相信了,隨後他就明白過來,驚詫道:“你們就是要去前線的援軍!”

“我們都是戰士!”赫塔鬆開陳東,像壯漢一樣揚起他的小胳膊喊道,“我要有戰馬了,我要有鐵甲了,我還要很多奴隸,我要做一個猛安(女真部落軍事長官)。”

舒塔任由弟弟做著美夢,並不喝斥他的張狂。她還偷偷地向陳東眨了兩下眼睛,好像也要陳東成全他弟弟的美夢。城寨中的所有女真人很快都動員起來了。在他們的謀克帶領下,他們第二天就踏上了南進的道路。

使節隊和謀克長官走在一起。趙良嗣趁這個機會小聲指點陳東:“這小小的城寨也就三百餘戶人,按大金的規矩只能編成大金的最小軍事單位謀克,而十個謀克才能編成一猛安。兩年前我來大金時,他們連十個猛安都沒有,也就是不到三萬人,那時他們已經在商議滅遼的計劃了。”趙良嗣對預料中陳東的驚異表情並不在意,他繼續說:“不過女真人從來人都不多,他們個個都是好戰士。我在大遼時曾聽到一種說法,說女真人不能過萬,過萬則天下無敵。今天看來確實如此。”

陳東也留心看去:這支女真人的隊伍果然個個都是士氣高昂的樣子,他們穿皮襖戴皮帽,以自己習慣的方式佩戴著箭壺、長弓和刀槍,而另一匹馬上則是他們的鐵甲和簡單的食物包裹與水袋,哪裡有一絲出征的凝重氣氛,簡直就像南方秋天農田裡的農夫一樣高興。

這時赫塔竟騎著一匹大馬摸過來了,他的那隻大狗也搖頭擺尾地跟在馬後。他一見陳東就興奮地大喊:“東嘎!東嘎!你怎麼還在這裡,去跟我和姐姐一起走吧?姐姐還給你準備了一份醃肉呢!”說完,不等陳東有所表示,他就搶過陳東的馬韁繩,把陳東從使節隊的佇列中拉了出來。

整個使節隊都看見了這一幕,沒人去阻攔和責備這個莽撞的孩子,他們都注意到,這孩子甚至煞有介事地把箭壺緊緊綁在了背上,讓幾十支鵰翎箭桿從腦後長長地支出。趙良嗣、呼延慶和馬政尚不在意,張寶勝與西北四軍漢卻感情複雜地翹起了嘴。

陳東被赫塔拉出佇列,一路向前去找舒塔。在不長的隊伍前列,同樣一身戰士裝束的舒塔正回頭愉快地看著他們。陳東被舒塔的裝束迷惑了,他遲疑地問道:“你也要上陣嗎?”

舒塔笑了,她反問道:“你不是見過我打獵嗎?為什麼我不能上陣?”

“上陣與打獵豈可混為一談?”陳東還是疑惑。

“打獵、上陣不都是舞刀、射箭嗎?怎麼不是一回事?仗打贏了,收穫還比打獵多呢!”舒塔輕描淡寫地說道。

“看來你們城寨的人都很喜歡打仗啊?”陳東話語間已經有些沉重。

“這兩年皇帝年年向南進攻,隨皇帝出征的,家家都比以前富裕了,你想,誰還會不喜歡打仗。”舒塔也認為自己的道理很過硬。

正說話間,整個女真隊伍又沸騰起來。只見又一隊人馬從附近的山林中冒了出來,看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