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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麼意思嗎?”

“當然知道,就是你跟我一起逃走,遠遠離開這裡,到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去生活。你不用理你爸爸和他的情人,我不用理我的父母,還有家裡這一堆麻煩事,多好。”

“阿駿,阿姨現在正傷心,你姐姐又遠在國外,你哪能嫌麻煩?”

“可是為什麼一定是我們得面對他們混亂的生活。他們誰愛和誰結婚,誰愛把財產給誰,只要不煩我們就好。我們兩個在一起,可以生活得簡簡單單的,再也不用被迫摻合他們那些莫名其妙的破事了。”

“阿駿,你這隻能叫離家出走,哪好叫私奔?”

“離家出走是隻我一個人啊。我想帶上你,小苒,我們以後永遠在一起,好嗎?”他帶著幾分開玩笑地口氣,卻又有幾分讓任苒不安的認真。

任苒哭笑不得:“你在外面抽只煙,冷靜一下再進去,別胡說八道了。”

“嘿,你總當我是胡說,其實我真想這麼幹啊。”

“要不是這些事煩心,你夜夜笙歌得開心著呢,還私奔、生活簡單,”任苒不客氣地說,“你哪是能過簡單單調生活的人。拉倒吧。”

“真被你看死了,我去過一次澳洲看姐姐,她那裡的生活倒真是簡單到了極致,可惜也單調得要命,能悶死我。”祁家駿發洩夠了,苦笑一聲,“算了,我進去了,你別悶在家裡,還是跟同學一塊玩玩。我看他們總歸會吵累的。等我回來,我再帶你出去玩。”

放下手機,任苒帶著腫脹的嘴唇與脖子上被衣服遮擋的吻痕,進了Z大。暑期的校園,只間或有幾個師生往來,校工在清掃地面的樹葉落葉,雨後空氣新鮮,頭頂是小鳥啁啾鳴叫唱合,景象一派安寧。

她家就住在Z大後面,很小的時候,媽媽就時常帶她來從後門進來散步。爸爸在這裡工作後,她來得更多了。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和她媽媽一樣,認為她高中畢業後,理所當然會上Z大。

可是生活中永遠有意外的改變。

她失去了母親,去了外地讀書。

再次走這個校園中,她並不想感懷與一個大學的錯失,而是品味著剛剛體驗到的愛情,剛剛分開的那個男人。

她從來不貪心,而且她畢竟對男女之間更親密的接觸沒有直觀的認識,更談不上渴望。

她看重的是親密感。

母親去世後,又與父親再不往來,像她這樣從小在關愛與親密中長大的女孩子,再怎麼倔強,悲傷和憤怒充滿胸臆,心底也隱隱留下了一個空洞。

在整晚躺在一個男人懷中,享受他充滿剋制意味的愛撫與擁抱,早上看著他的面孔醒來以後,她想,她不可能再要求更多。

她覺得,至少現在來講,已經足夠了。

任苒神思恍惚地慢慢走著,不知不覺,在偌大的校園走了整整一圈,回到了Z大後面的街上。

這條街上有很多風格名異的舊式房子,有些已經改建成了畫廊、酒吧、家庭旅館和咖啡館,只有少數還保持著原樣。相形之下,任家的房子並不特別,這兩年沒人居住,滿院落葉,多少帶上了頹態。

上次任苒只匆匆看了一眼,生怕進去後會更想念母親,觸動心底的傷痛,便在祁家駿的勸說下離開了。

今天她卻想就在這裡坐坐,好好想想心事,甚至跟冥冥中的母親對話,訴說不可能對任何人言說的心事。

她站到自己家院子前,取出隨身帶的鑰匙,卻意外發現院門竟然沒上鎖,只虛虛插著,不禁一驚,一邊努力回想是不是上次走得匆忙忘了鎖,一邊走了進去。

她抬頭一看,二樓的朝南主臥的窗子開著,她可以清楚看到淺咖啡色的窗紗正隨風拂動,她再度怔住。

她可以確定,上次走時明明關好了所有門窗。如果疏忽了,那昨天的狂風暴雨想必會把房間糟蹋得不像樣子,一想到母親的臥室會被破壞掉,她的心狂跳起來,慌忙穿過院子,伸手一推屋門,門應手而開,她呆住了:她肯定不會忘了鎖門就走掉。

難道家裡進了賊?賊會光顧一個兩年沒住人的房子,而且在白天還滯留不去嗎?她不確定地走進去,先看樓下的房間,沒有任何異狀,再輕輕上樓,手心裡沁出冷汗,一步步走近主臥。

房門開著,一個女人苗條的身形半跪在老式衣櫃前,手邊放著一大疊檔案,似乎正在細心翻找著什麼。

是季方平。

第十一章 下

任苒只覺得血液上湧,張了張嘴,一時竟然什麼也說不出來,季方平似乎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