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臉到家了。
這可真應驗了那句話“人至賤則無敵”啊,蘇若離可真服了這老孃們兒了。
她抬高了下巴,腮上帶笑不笑地斜睨了羅氏一眼,傲氣地挑了挑眉,“喲,婆婆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怎麼聽不懂?公爹吃我的住我的,我哪兒伺候地不好了?”
在羅氏怔楞的當兒,蘇若離逼近了幾分,緊緊地盯著羅氏那張敷著厚厚一層鉛粉、經了剛才眼淚沖刷活生生地在鼻子兩側衝出一條溝兒的臉,冷冷一笑,一字一句地砸下去,“婆婆在外頭逍遙快活了幾個月,可曾想過家裡的公爹和孩子?可曾知道顧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才支撐得起這個家?”
現在在她面前裝腔作勢地哭,才知道大兒子被人家給抓走連面兒都沒見,早做什麼去了?她懶得看她這副醜惡的嘴臉,想哭想嚎,死外頭去!
羅氏被她問得張口結舌,只知道呆呆地望著面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這小蹄子可是她的媳婦兒,怎敢這麼跟她說話?
心裡有鬼的羅氏,被蘇若離一語給揭穿了心事,又羞又臊,生怕她張揚出去,等她反應過來,開始色厲內荏起來,“小賤蹄子,你就這麼跟我說話?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
她一邊罵著,一邊直起身子,也不哭自己的兒子了,更不去看屋裡的顧老爹,對著蘇若離就一揚手,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小賤人,老孃不過是到表妹家住了幾日,就被你說得這麼不堪!別是章兒走了,你想野男人了吧?今兒老孃要不替章兒教訓教訓你,就不姓這個羅!”
蘇若離咯咯笑著躲了過去,羅氏撲了個空,身子去勢太猛,眼看著就要撲到廊下的石階上。
蘇若離也不想看到她血濺當堂,這可是她的家啊,羅氏要是磕破了腦袋死在這兒,那就大大不吉利了。
她飛快地伸出一手,抓住羅氏的後心只那麼一拽,羅氏就狼狽地跌坐在院子裡。
她笑嘻嘻地拍著手,嬉皮笑臉地對羅氏揚了揚下巴,“婆婆,我看你姓不成羅嘍,乾脆跟我姓算了!”
氣得羅氏爬起來就要跟她拼命,這時候,耳房的棉簾子一響,一道黑色的身影衝了過來。(未完待續。。)
七十五章 盛氣凌人
顧墨和爹、弟弟妹妹見蘇若離出去開門,都把心給提到了嗓子眼兒裡了,膽戰心驚地等著最壞的結果出現。
顧老爹更是抖著手指指著顧墨,嘴裡嗚嚕嗚嚕的,說不清什麼,但是顧墨從他眼神裡能看得出來,這是讓他快點兒跑呢。
顧墨不由苦笑,自己能跑到哪裡?他不像大哥身上有些功夫,身手敏捷。他一個文弱地還稱不上書生的人,又怎能躲得過這些官軍的追捕?
何況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他跑了,家裡的爹爹怎麼辦?弟弟妹妹怎麼辦?大嫂怎麼辦?
萬一那些人齷齪不堪,對大嫂和二妹不軌怎麼辦?
一霎時,他只覺得自己長大了,能為這個家分憂解難了。
只可惜,他沒有大哥那麼頂天立地,凡事還不敢出頭,還沒有大嫂一個女子的膽子大!
正焦慮憤懣著,就聽見院子裡傳來大嫂的說笑聲。
顧墨不由納悶:大嫂在這村裡也不認得幾個人,這是和誰說笑呢?
他好奇心升起,挑開簾子往外看去,就見大門口倚著一個渾身上下綾羅綢緞一身豔色的人。
他的眼不由一下眯了起來,三個月沒見,這個人,他還記得那麼牢那麼清,恨不得都刻到了骨子裡了。
三個月了,整整三個月了,這個人沒有回過家,沒有想過弟弟妹妹爹爹和他!
這年都過完了,她卻回來了。她還知道回來麼?
肺腑間。有一股濁氣升騰,衝得顧墨眼眶子發酸,一股酸熱鹹鹹的東西快要決堤而出。
他狠狠地忍著。手抓住棉布簾子死命地捏著,若不是他手勁兒小,這簾子都能被他給捏出一個洞來了。
那個人,臉上擦著厚厚的鉛粉,嘴唇塗著大紅的唇脂,正和大嫂橫眉豎目地說著什麼。
漸漸地,顧墨的心情平靜了下來。他能清清楚楚地聽見她們在說什麼了。
原來他娘出去逛了三個月,回來還是那副德行啊,依然對大嫂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若不是大嫂。他們一家人能過上這樣富足的好日子?若不是大嫂,估計這會子他和爹他們還不知道凍死在什麼地方了。
羅氏可以昧著良心說話,但是顧墨做不到。大嫂什麼樣的人,這些日子的接觸。他早就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