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最後,天地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除了風聲,更聽不見喊殺的聲音。
營帳裡此時還留有二百多個守衛的人,顧章的親兵佔了一大半,他特意把他們留下來保護蘇若離。餘者,就是看守糧倉的五百多兵士了。
其餘的,只要能動彈的,都扛著刀拎著槍上去了。
蘇若離定定地望著遠處,只覺得一顆心似乎都停止跳動了。
也不知道顧章還能不能回來,他倆還能不能相見?
靠在帳篷的門框上出了一回神,蘇若離忽然驚醒過來,若是顧章戰敗的話,胡人豈不會來踹了大營?
可是如今沒有廝殺聲,更沒有沉重的馬蹄聲,這是否意味著……?
她欣喜若狂,回頭就吩咐陳牛兒,“快,提著燈籠,我們去迎接將軍去!”
“夫人,將軍吩咐過的,不能讓您到那邊去。”陳牛兒搔了搔腦袋,為難地說道。
“哎呀,你們將軍打勝了,我們去了他只會高興的。”蘇若離見他不動彈,自己隨手就拿了一盞掛在門口的燈籠,徑自出去了。
陳牛兒見攔不住她,只好招呼了幾個兵士緊跟其後。
還沒走出多遠,就聽見前面有鼎沸的人聲傳來,不多時,一群綿延的隊伍在黑黢黢的暗夜裡隱約出現。
聽那聲音,正是熟悉的大周話。
陳牛兒媽呀叫了一聲,發自內心地拍著蘇若離的馬屁,“哎呀,夫人,您可真神了啊?連將軍打勝都能預測出來啊。”
蘇若離好笑地打趣著他,“你以為別人的腦袋瓜子都跟你一樣簡單啊?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嗎?”
“啊?禿子頭上的蝨子怎麼了?”陳牛兒憨憨地傻笑著,不忘了虛心求教。
“笨死了~”蘇若離沒好氣白他一眼,“當然是明擺著了。”卻也顧不得給他細說,就跑著迎了上去。
顧章騎在黑色高頭大馬上,老遠就看到一個挑著燈籠疾奔過來的身量纖細的人兒,心中一蕩,駕馬迎了上去。
馬兒距離蘇若離有三丈的地方停住了,顧章翻身下馬,張開雙臂接納著撲進懷裡的女子,緊緊地擁著,嗅著她那散發著淡淡清香的秀髮,只覺得大戰之後的安寧分外珍貴。
“顧章,你回來了?”他懷中的蘇若離良久才哽咽出聲,聞著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她也不知道這是他的血還是別人的。
因為顧章是騎馬衝過來的,後頭的隊伍離著他們還有些距離,顧章越發情難自禁,攬著蘇若離的細腰再也不管不顧地親吻起來。
這個吻帶著鋪天蓋地的霸道氣息,直直地壓了下來。積攢了一天的情緒都在這個時候爆發,而蘇若離就是顧章心中最柔軟的剋星。
廝殺了一天,這個冷硬的漢子難道軟了下來,好好地親吻著懷中的人兒,恨不得把她揉入到懷裡。
可是光親吻還是不夠,他想要更多,更多。
廝殺過後內心的巨大空虛,讓他只想快點兒和她水乳交融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離兒……”他深深地嘆息一聲,二話不說,就把蘇若離一把抱起放在了馬背上,自己則翻身躍馬揚長而去。
“唔……”剛被他給吻得暈頭轉向的蘇若離,忽然雙腳騰空被他給扔到了馬背上,此刻又窩在他懷裡感受著身下的風馳電掣,她只覺得一顆心真是落了又漲,漲了又落,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是什麼感受了。
兩隻柔軟的胳膊只能牢牢地箍在他勁瘦結實的腰間,滿肚子的疑問在剛要開口問時,已經被他一下子含住了唇再也說不出來,只能發出一聲細微的嗚咽聲。
這傢伙,怎麼在馬背上還……?
她忍不住臉紅起來,似火燒一樣。
他要做什麼?帶自己去哪兒?
瞧這方向顯然不是回營帳的方向,廝殺了一天的他,難道不累極了困極了嗎?
馬兒漸漸地放緩了腳步,顧章勒緊了韁繩,一手圈著蘇若離的纖腰,兩人的唇還膠著在一起。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反正蘇若離此刻已經快要窒息,兩隻手只能無力地搭在他的腰上,自己的身子完全任由他來支配了。
鬆開韁繩,讓馬兒自在地在草原上吃草,顧章一手固定住蘇若離的後腦勺,輕輕地把她壓到了馬背上,另一隻手就開始不老實起來,摸上了她的胸口。
蘇若離一驚,瞪大了雙眸,他,他不會真的要在馬背上和她……?
天,他們雖然是夫妻,之間有這樣的舉動並不奇怪,可是,這在露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