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醫女,但是經過的見過的,比這個古代的皇帝多了去了呢。
給皇后又把了脈,見她脈象平和。蘇若離方放了心。這可是頭一次用輸血這種手段來挽救人的性命。一個不當,自己也有可能把小命搭進去,她怎能不緊張呢?
一直到血都輸完了,皇后還是沒有什麼異常,蘇若離才鬆了一口氣。見眾人還在這兒杵著,忙出聲攆他們出去:“娘娘需要靜養,這裡只留幾個服侍的人就行了。”
皇上擺手命他們退了下去,自己則走到皇后身邊瞧了瞧。又側過臉來看蘇若離,見她面色透著一股濃郁的疲憊。心裡不覺就是一揪。
這個女子為了他的皇后,不像太醫院的那幫老傢伙那樣互相扯皮,擔了那麼多的風險,盡心盡力地救治,該是何樣的心地啊?
她那麼聰慧,那麼能幹,又是,那麼美麗!這樣的女子,就該成為大周至高無上男人的女人,貴為萬人矚目的女人才是!
心思閃動,他疾走了兩步,啞著嗓子對蘇若離道:“苦了你了。下去洗洗吧,晚上朕親自宴請你!”聲音裡,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蘇若離眸光一跳,卻沒力氣多想。反正她已經做到了這一步,接下來就該輪到她自己爭取幸福了。
她站起身來,兩腿站得多了有些發軟,身子微微搖晃起來,忙向皇帝行大禮,嘴裡說道:“民女謝過皇上!”
一縷碎髮垂了下來,擋住了她的眼簾,和她眸中的情緒。
一大早上爬起來頭髮都是胡亂攏了攏,哪裡來得及梳妝啊?
忙了一天了,這會子雖不至於披頭散髮跟個女鬼似的,可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但是對於見慣各色風情萬種的女人的皇上來說,蘇若離這副天然去雕飾的面容,卻是最讓他爽心悅目的。
那隻修長如玉的大手情不自禁地就撫上了她的面龐,柔軟的指腹在她面頰上停留,輕輕地摩挲著,讓蘇若離一下子驚醒過來。
不同於顧章粗糙的手指磨礪在面上的那種感覺,皇上的手溫潤如玉,摩挲起來有一種微微的觸感,卻又不會發癢。
只是這兩種明顯不同的感覺,還是讓蘇若離立馬就分辨出來。這是一雙沒有上過戰場殺過敵保養得很好的手,哪裡像顧章打小兒就上產打獵砍柴、又經歷了風沙磨礪的手那般有力粗糙?
她微微地偏臉,躲過了皇上進一步的觸碰,臉色已是冷如冰霜。
皇上似乎也察覺到自己有些逾矩了,忙把手上移,把那縷碎髮給攏到了耳後,若無其事地道:“你看你,忙成這個樣子了,還不下去好生梳洗一番?”
蘇若離暗中不由撇嘴,忙成這樣還不是為了你的女人?嘴上到底不敢這麼說,只是點頭應“是”,就跟著那個圓臉討喜的小宮女下去了。
屋裡,皇后身邊留了一個太醫和兩個宮女守著。
剛一出坤寧宮門,就碰到了正急匆匆趕來的安平公主,她今兒穿了一身彩繡輝煌的夾紗小襖,下著一條蔥綠綾裙,越發顯得削肩細腰,身姿婀娜了。
在奴僕的簇擁下,安平就像是一隻漂亮的蝴蝶般翩然而來,腳步輕盈地像是快要飛起來一般。
一見了蘇若離,安平就疾步上前喊住了她,高興地一把拉著她的手。也顧不上她手上的血腥味,笑道:“聽聞皇兄得了雙生子,皇嫂也平安無事了?”
蘇若離連忙扯回自己的手。後退兩步規規矩矩地行了禮。雖然安平攔著不讓,可她覺得萬事還是小心為妙,不能日後讓別人挑刺,“回公主的話,皇后娘娘還沒有醒來,不過已無大礙。兩個小皇子倒是好地很!”
她簡短地說完,就要告辭而去。
“哎。你這是上哪兒?上次本宮見你那小衣好看,就讓人給做了兩套,可怎麼著也不如你的好。本宮正要跟你請教呢?”安平急急道。也不管旁邊還有太監侍衛跟著。
蘇若離翻了個大白眼,真不知道拿這個公主怎麼辦了。
揉了揉酸脹的腦袋,她有些有氣無力,“民女怎能當得起公主的請教?只是民女身上腌臢不堪。先去洗漱了。再和公主說可好?”
安平也發現她一身的血跡汙穢,不由捂了鼻子後退,咯咯笑道:“你可真是個奇女子,未曾嫁人還懂接生?喂,聽說你把皇嫂的肚子給剖開了才把本宮的小侄子給取出來的?先前我還不信,如今一看你身上的這血跡,這才信了呢。”
蘇若離抿嘴笑笑,覺得這個公主天真可愛。不由起了好感,行了禮就要走。又被安平給叫住了,“不如就到本宮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