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姑娘簡直是美呆了,怪不得聽當家的意思,皇上看上了他家姑娘了呢。這副模樣,別說男人了,就是她們娘兩個看得都錯不開眼了。
掐了一把大腿,沈氏才掩飾住自己的失態,忙道:“奴婢男人回說門口那兩位公子不走,讓告訴姑娘,說是再不定親就來不及了……”
蘇若離聽了半晌不語,良久才揮了揮手,“讓他們回去吧,就說我知道了,山人自有妙計,不牢他們操心了。”
沈氏看了看蘇若離的面色,見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方才輕手輕腳地告退下去,到門口跟楊威說了,楊威自去學給顧章和李扶安聽。
兩人正等得心焦難耐,聽見這個話不由都愣住了。離兒究竟什麼意思?聽那話也不像是真的想入宮啊?她一個柔弱的小女子真的有什麼妙計嗎?
兩個人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各自回府。
因惦記著家人,顧章也就沒有回醫館。蘇若離不在那兒,他也躺不住。
剛一進門,還沒睡下的羅氏就一臉欣喜地帶著個小丫頭迎了上來,沒容顧章說什麼,她就搶先說了,“章兒呀,你上哪兒去了?怎麼才回來?娘有件好事兒要告訴你呢。”
在宮裡應酬了半天,回來天色又晚,一肚子心事的顧章不忍拂了羅氏的好意,就勉強笑著問道:“娘有什麼好事兒?”
“誠國公府的二小姐剛才讓人送了張帖子,說是過兩日請京裡的貴女們聚一聚,就叫上了你妹妹。看樣子,這姑娘對你還挺有好感啊?”
羅氏擠眉弄眼地說著,喜得無可無不可的,就差沒有跳起來了。
顧章聽得眉心一跳,揉著痠痛的額頭,肅容看著羅氏,“娘,話可不能亂講,人家誠國公府是什麼樣的門第?人家姑娘給二妹下帖子,怎麼就往這上頭扯呢?若是傳到人家耳朵裡豈不汙了人家姑娘的名譽?”
“我這就是和你私下裡說說,又怎麼會傳到別人耳朵裡?”羅氏笑著揮揮手,“你娘怎能連這個都不知道?”
顧章瞄一眼羅氏身後的小丫頭,這還是皇帝賞賜了府邸之後,一些上司同僚送來的,就沒有他自己的人。羅氏當著這小丫頭說出這番話,誰知道會不會傳出去?
她還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真是讓他頭疼死了。
拍了拍額頭,顧章有些無精打采地囑咐羅氏,“這種話娘萬萬不可再提。就是二妹,也不要讓她往外頭跑,尋個理由拒絕了就罷了。咱們家和誠國公府也不熟,二妹初來乍到,還不懂世家豪門的規矩,還是不宜拋頭露面的!”
本以為自己這番發自肺腑的話羅氏能聽進去,誰料羅氏卻是冷冷一笑,“要論拋頭露面,蘇若離那小蹄子敢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你是不知道,你從軍的那段日子,別提那小蹄子多風光了,成日裡在城裡縣衙門裡住著,和人家縣太爺打得一片火熱,更是和那些赤膊大漢攪合在一塊兒。娘要不是為了你,怎會休了她?”
羅氏說得振振有詞,殊不知這正觸怒了顧章的逆鱗,他只覺得心中猛一痛,高大的身軀晃了晃,勉強站穩了,已是一臉的冷漠,“娘,這是我自個兒的事情,娘不適合插手的。我希望僅此一次,若是再有下一次,別怪兒子跟你翻臉!”
說罷,也不理會羅氏,徑自進了院子,找了一處地方胡亂躺了。
翌日,顧章起來,胡亂梳洗了,吃了點兒東西,和顧墨交代了幾聲,就帶著親兵陳牛兒坐了車到三元堂去了。
他的將軍府邸要穿過皇城中最熱鬧的一條大街才能到三元堂,馬車行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自然就慢了下來,一些百姓之間的閒談也就不由地飄進了顧章的耳朵。
“聽說三元堂的那個神醫是個小姑娘,長得國色天香的,還被皇帝給看中了要納進宮中呢。”
“我還聽說那姑娘不守婦道,趁著夫君從軍的時候,跟野男人勾勾搭搭的,被先前的婆婆給休了呢。”
“是嗎?怪不得她一個女子出來行醫呢,原來是個不要臉的啊。”
“就是啊,不然好人家的閨女有哪個出來拋頭露面的?”
眾說紛紜,反正就是沒有一句好話。
顧章聽了一會兒,聽出來這說的分明是蘇若離了。聽他們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親見一樣,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打聽來的。
可是他知道,他的離兒絕不像他們嘴裡說的那樣。她善良、聰慧、勇敢……世間所有女子美好的品質都能在她身上找到,這樣的女子怎麼會被他們給說得如此不堪呢?
可是他知道,這樣的流言不是三言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