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膽大,敢在鬧市區把人給撞倒。這是仗著醫術有恃無恐啊?”
“是不是那個皇上親封的醫女啊?這可是不得了了,人一朝有點兒身份地位,就草菅人命了。”
熱熱鬧鬧的,說什麼的都有。
蘇若離冷著臉端坐在那兒聽著,心裡暗暗思索,這些圍觀的人說話怎麼這樣惡毒?
按說這老乞丐只是蹭了一下,還沒弄清到底有沒有傷著,怎麼這些人就敢斷定她草菅人命了?
這是仇富現象,還是,有陰謀的?
波瀾不興的面上,冷冷淡淡,似乎在看這一幕,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看。
倒是楊威急得上躥下跳的,若是真的把人給撞著了,豈不是給姑娘惹來麻煩了?
他有心要給那老乞丐點兒銀子,打發他走算了。可是蘇若離沒有發話,他也不敢擅作主張。
倒是那老乞丐一聽要帶他到三元堂看病去,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不去,我不去,你們是大夫,去了也白搭。萬一說我沒病呢?”
四周圍觀的人又哄得一聲嚷開了,“三元堂不會暗地了黑了這老乞丐吧?或者把人帶去了,給他胡亂治一番,可不把人給弄死了?”
“人家醫術高明,死無對證這事兒還不是手到擒來的?”
蘇若離靜坐在車裡,聽著外頭唧唧喳喳的議論,眉頭不由蹙了蹙。
按說常人的心理,在這種情況下,要麼是治傷要麼是要錢。這老乞丐既然不想跟過去,還拿這樣的藉口來搪塞他們,是不是想要銀子啊?
不如,就去試探一番。
蘇若離把楊威叫過來,叮囑了幾句。
楊威面上一樂,就拿了錢袋子走過去,在老乞丐面前晃了晃,慢慢道:“既然你不願意去三元堂,這些銀子你就拿著吧。回家好生養著,夠你吃三個月的了。”
老乞丐見那鼓鼓囊囊的錢袋子就在眼跟前晃悠,不由嚥了一口唾沫。剛要伸出那隻髒汙的手接著,眼神朝人群裡一瞥,聽聞一聲低低的咳嗽聲。他又忽地把手給縮了回去。
“不要,別想拿銀子來收買我!”老乞丐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彷彿這銀子咬手一樣。
可是蘇若離明明見到他看到銀子的一瞬間,眸中泛出的光來都快要趕上晌午的日光那般刺眼了。
呵呵,不治傷,銀子想要不敢收?這是什麼節奏?
楊威摸了摸腦袋,頹然地嘆了一口氣。臉跨了下來,這老乞丐到底想做什麼?
唉聲嘆氣地回到了馬車上,隔著簾子。楊威聲音裡帶著萬般無奈,“姑娘,銀子不收,傷也不治。這老乞丐到底要鬧哪般?”
蘇若離神色平靜地笑了。慢悠悠道:“楊叔。你先別急,這人傷沒傷著還不知道呢?我們帶他到三元堂去不過是檢查一下,並沒有說要給他治傷。既然也不收銀子,那就是不想私了,想鬧大發了唄?沒什麼好說的,報官就是了。”
楊威倒抽一口涼氣,民不跟官鬥!
就算是他們這邊兒有理,可那老乞丐硬是一口咬定是他們的馬車撞的。他們在衙門裡也落不著什麼好!
剛想問問蘇若離,實在不行就請顧將軍來的話還未出口。那地上的老乞丐卻忽然“哎呀”大叫一聲,躺那兒雙腿一蹬,竟然一動不動了。
這可真是把楊威給嚇傻了,這麼一會兒工夫,人就死了?
這可怎生是好啊?
他急得直搓手,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嚇得面色都焦黃了,嘴裡還喃喃唸叨著,“怎麼辦?怎麼辦?”
四周的人群更是群情激奮起來,“不得了了,三元堂的人殺人了。”
“皇上親封的醫女狗仗人勢,把人給撞死了。”
“她的心腸真是好歹毒啊,連一個可憐的老乞丐都不放過!聽說先前她嫁了一次人,後來容不下婆婆,被休了。到如今,只好以色侍人,狗屁的醫術啊!”
罵罵咧咧的,說什麼的都有。
蘇若離倒是奇怪了,她跟這些百姓們無冤無仇的,誰吃飽了撐的,犯得著這麼下死命地詆譭她嗎?
她不動聲色地等在那兒。
楊威剛去衙門,虎子坐在車轅上,聽著那些謾罵聲,氣得臉色漲紅,若不是蘇若離嚴令他不許惹事,他真想跳下來去把那些罵姑娘的人揍一個老實的。
令人更奇怪的是,楊威才走了不多時,鬧事那頭就來了一隊巡邏的官兵,穿著整齊的甲冑,仗劍執刀的,像是要出征一樣。
馬車四周早就被不明真相的百姓給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