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門第也不低了,倒是得擦亮眼睛找個像樣人家的姑娘才是!”
顧章由著她把他的胳膊給抱在懷裡,聽著一番“情真意切”的話,他似乎有些動容,喟嘆一聲,“娘說的是,兒子從軍在外這兩年,過得著實不易,也該找個姑娘成家,好好享享清福了。”
孃兒兩個也算是有滋有味地說起了將來的打算,羅氏的心情越發舒爽,接著顧章的話就笑道:“你說的是,娘還等著抱個大胖孫子呢。只是娘才來京裡不久,這些日子又足不出戶的,不能為你掌掌眼可怎生是好?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這事兒就包在娘身上了。明兒,你就讓娘出府各家走動走動可好?”
聽話聽音,顧章怎麼會不明白羅氏的心思?
自打那日在誠國公府出了醜,顧章就著人好生看著羅氏,寸步不離,連如廁也有兩個婆子跟著,讓一肚子壞水的羅氏愣是放不出來。
她本就是個風流慣了的人,如今被大兒子給拘在家裡,急得上躥下跳的,哪裡耐得住?
若是能借著給顧章相看姑娘的事兒出去,那該多好啊?
羅氏滿眼期盼地望著顧章,實指望大兒子能看在她為他操心的份上,讓她出去透透氣。再這麼憋下去,她估計自己都要瘋了。
誰料一大堆的好話說盡,只是換來顧章的微微一笑,“娘苦了半輩子,也該在家裡頤養天年了。如今吃得好住得好,娘只管高樂才是,何苦操這些鹹淡心?兒孫自有兒孫福,將來弟弟妹妹的親事也不勞娘操心了,兒子自有分寸!”
見顧章絲毫不鬆口,羅氏有些急了,哼哼哈哈地跟他打著太極,“你個毛都未長齊的愣頭小子,知道哪個姑娘好哪個姑娘不好啊?這事兒還是咱們婦人出面才妥當。哪有當孃的不為兒女操心婚姻大事兒的?”
顧章聽了哂笑,很想說兒子確實想讓娘給操心了,可娘連自己都著三不著兩的,還怎麼給兒子操心?
好好的姻緣愣是被你老人家給拆散了,誰知道你還能給兒子找個什麼貨色呢?
只是不想惹得羅氏傷心,顧章也就把一肚子的話給嚥了回去,只是淡淡笑著,“兒子的事兒自己會處理好的,如今不妨告訴娘一個好信兒,這幾日,兒子就去提親去,等過了年,就預備成親了。”
說到親事,顧章彷彿能看得見蘇若離巧笑嫣然的笑臉,不覺面上也浮上淺淺的笑,讓他一張嚴肅的臉上頓時柔和了許多。
羅氏眨巴了幾下眼,只覺得心口有些起伏不定,卻還是抖著聲兒勉強笑著問他,“不知道老大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怎麼也不讓娘給相看相看?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兒,萬萬馬虎不得啊。”
“是,兒子謹記孃的教誨!”顧章一本正經地說道,愣是把羅氏急切探聽的心給按捺下去。
可是羅氏終究是個藏不住事兒的人,嚥了口唾沫,不怕死地繼續問著,“老大,這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啊?既然都要提親了,好歹也告訴娘一聲兒,讓娘也跟著高興高興!”
顧章抿了抿唇,淡然地盯了羅氏一眼,方才慢悠悠地問道:“娘真的想知道?”
羅氏趕緊重重地點頭,“當然,未來的媳婦,娘怎麼不急著知道?”
她裝得有模有樣的,其實心裡早就掀起了驚天巨浪,就等著引出顧章的話呢。
顧章似笑非笑地睃一眼羅氏,方才微微地笑了,“其實這姑娘娘是見過的,如今更是一身的本事,若是兒子能娶回來,咱們家可是有大福了。”
見羅氏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顧章故意賣了個關子,直到羅氏面上的神情很是不耐煩,他才一字一句地說出來,“這位姑娘就是蘇若離蘇姑娘!”
“啊?果真是那個小賤蹄子?”羅氏一聽這個名字,再也忍不住滿腔的怒火了,她裝模作樣地跟顧章演了半天的戲,就等在這兒呢,一聽這話豈不是火山爆發了?
“老大,你鬼迷心竅了還是怎麼的?你見過哪家兒子忤逆孃親要娶親孃休掉的媳婦的?你好歹也給你娘留兩分臉面啊?那小蹄子究竟有哪裡好,要你死命地追著就是不放手?放著堂堂誠國公府二小姐不娶,非要和那種賤人混在一起,你還要不要臉了?”
劈頭蓋臉的罵下來,顧章並沒有亂了分寸。他只是靜靜地聽著,冷冷的眸子盯著羅氏那一張一合豔紅的兩片薄唇。
羅氏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樣,一瀉千里不可收拾,“還跟老孃在這裝腔作勢呢?你以為我不知道暗地裡的那些鬼把戲?都請了官媒要上門提親了,家裡還瞞得死死的不讓我知道?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