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一副欠扁的樣子,就是篤定了顧章和蘇若離找不到證據。
他們沒有憑證,就算是半夜看到她在這兒看火又如何?難道他們能躲在牆角後頭,她就不能站在這兒玩嗎?
這些黑衣人更好說了,誰知道他們從哪兒找來的替死鬼賴在她頭上啊?
就算是她哥哥李扶安能認出這些人就是國公府的護衛來,但也不能跟她掛上鉤啊,她一個柔弱的女子,怎能把這些身形魁梧的大漢給藏在地窖裡?
李蘭馨一臉的自信,好笑地瞥了一眼靜立在那兒的顧章和蘇若離他們,抬腳就要走。
卻不防她一步還沒有邁出去,身後蘇若離已經笑著開口了,“李小姐,不打算留下來聽聽嗎?”
李蘭馨心頭一震,色厲內荏地轉頭,“聽什麼?顧夫人還有什麼話要說?”
蘇若離只輕輕地指了指地上那幾個黑衣人,笑道,“我是沒什麼好說的,我想,他們該想說些什麼吧?”
旁邊的李扶安就微微地嘆了一口氣,他這個妹妹太過自負,從來都以為這天下就只有她最厲害,別人都是地上螻蟻。
他早就叮囑過她,蘇若離雖然比不上她的身份地位,但是那份聰明勁兒,李蘭馨是不及她的十分之一的。
先前,他在別院裡,不惜厚著臉皮求她放過他妹妹,也是因為這個。
要是論鬥,他妹妹差遠了。
倒不是說蘇若離城府有多深心思有多重。若是不招惹離兒,她絕對不會先動手,可是若是對她不利。她也會百倍千倍地還回來的。
李蘭馨像是看傻瓜一樣地望著蘇若離,半天才輕笑一聲,“顧夫人開玩笑呢吧?若是顧夫人真的想讓本小姐聽,那本小姐就留下來聽聽好了。”
這些黑衣人怎麼能開口說話?明明被她下了毒藥還沒有解藥的?
蘇若離也不理會李蘭馨那囂張不可一世的樣子,只是邁步走向了那先前已經服了藥丸的黑衣人,對著他頭頂的百會穴拍了拍。
就見那人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身子抖了抖。已是睜開了雙眸。
直到這時候,李蘭馨還不覺得有什麼,反正就算是他醒來也是個啞巴。不信蘇若離能讓啞巴開口說話?
正在她得意洋洋之際,就聽那黑衣人輕咳了一聲。
這一聲,就像是一聲驚雷一般驚得李蘭馨渾身一顫,面容更是在明滅的火光中像是鬼魅一樣蒼白。
怎麼可能?他明明不能說話的?
殘存的一絲希望支撐著她沒有暈過去。兀自瞪大了眼睛。期盼著這人僅僅是能咳嗽一聲,說話什麼的還是不行的。
可還是讓她失望了,那黑衣人咳嗽完了,就轉過頭來死死地盯著李蘭馨,眸中那種嗜血的狠厲讓她身上就跟爬了一條小蛇一樣,冰涼滑膩地令她頭皮發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二小姐……”那人開口的聲音粗糲沙啞,彷彿嘴裡含著一嘴的沙子。含糊不清,“屬下。屬下還不想死……”
事到如今,國公府的護衛自然也認清李蘭馨是個心如蛇蠍般的女子了,就算是他們的命不如公府小姐高貴,但是好歹也是性命,走到這一步,他們也想活下去。
那黑衣人慢慢地從地上爬起身,指著地上幾個兄弟,慢悠悠道,“二小姐,我們兄弟為你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可是到頭來,二小姐卻把我等當做豬狗。二小姐做的見不得人的事兒,屬下可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想來二小姐很有興趣聽聽吧?”
李蘭馨活見鬼一般長大了嘴巴發不出一點兒聲響,剛才黑衣人說的話像是個晴天霹靂一樣劈得她天旋地轉,找不到方向了。
怎麼可能?怎麼會?蘇若離那小蹄子怎麼能解得了她的毒?
如今證據確鑿,她該怎麼辦?
矢口否認、撒潑耍賴都沒用了。
她頓覺一陣絕望襲來,彷彿能看得見京兆伊的大牢那昏慘慘的場景就呈現在她的面前,那些受了刑罰的慘厲哭嚎的犯人們就在她眼前一樣。
身子一軟,李蘭馨朝李扶安倒去,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二哥,救救我……”
到現在,她才想起這個二哥似乎有點兒用處了。先前她對李扶安的冷嘲熱諷好似一下子都不存在了。
李扶安苦笑著攬過這個妹妹,面上的神色陰晴不定。
他勸過他的妹妹,說過後果的嚴重性,可是他妹妹充耳不聞,直到走到這一步。
幸好他發現得及時,通知了顧章和蘇若離,才免於釀成大禍。
他雖然捨不得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