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他們的家園都敞開大門歡迎他們。”
“我現在還不能去想那些事情。”
“現在是你有權利這樣做的唯一機會。”
“你高估我了。”
“你低估了你自己。”
燈剛剛點亮幾分鐘,維京就揮動著一片小紙片進入了飛龍戰隊的宿舍,那時他們剛剛訓練了一個月。那是戰鬥命令,他們要在07:00對戰野兔戰隊,他們要不吃早飯進行戰鬥。
“我可不想有人吐在戰鬥室裡。”
“我們至少可以先撒尿吧?”尼可拉問。
“請不要超過十升,”維京說。
每個人都笑了,但是他們還是很緊張。作為一支新組建的只有少數老兵的戰隊,他們沒有預期會取勝,但是他們也不想丟臉。他們用不同的方式來鬆弛神經——有些人沉默,有些人開始羅嗦。有些在開玩笑和互相打趣,其他人有一點暴躁。一些人只是閉上眼睛躺在鋪位上。
比恩觀察著他們。他試圖回憶頗克團伙中的孩子是否做過同樣的事。隨後他意識到:他們都很“飢餓”,不怕被人嘲笑。除非你能夠吃飽,你是不會害怕這種事情的。那些欺凌弱小者也和這些孩子一樣,害怕恥辱,但是不會捱餓。那麼那些欺凌弱小者在隊伍中的行為就很清楚了。他們在作假,總是明白別人在觀察他們。他們害怕必須要去打鬥,但也盼望著打鬥。
我有什麼感覺呢?
我怎麼這時候還想這些?
哦……我只是坐在這裡,觀察。但其實也是“他們”中的一個。
比恩拉出他的閃光服,然後他意識到他要先上過廁所才能穿它。他滑到地上,從鉤子上拉下他的手巾,把它圍到身上。就在那個時候,他想到了他爬進通風系統的那個夜晚,那晚他把手巾扔到了鋪位下面。他現在不能進去了,他的肌肉太厚了,個頭也太高。他仍然是戰鬥學校中最矮的孩子,但是他長高的速度是別人可以被注意的長高速度的兩倍,他清楚他的胳膊和腿都長長了。他現在夠東西更容易了,而不必總是跳著做一些平常的事情,比如在健身房的識別器上做識別。
我已經變了,比恩想。當然,包括我的身體。但我的思維方式也變了。
尼可拉還是躺在床上,用枕頭蓋著他的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應付方法。
其他的孩子都在使用廁所,倒水喝,但是比恩是唯一一個覺得還是淋浴比較好的人。他們以前常常取笑他,問他水從那麼高流下來以後是不是還暖和,但是現在這是個老玩笑了。比恩想要的是蒸汽。被水霧籠罩,什麼也看不清楚,霧氣讓他明白一切都被藏了起來,這樣他就可以在任何地方是任何人。
總有一天,他們都會和自己一樣注意到我的。比別人個頭大,身高和肩膀都比別人高,看得更遠,夠得更遠,肩負他們只能夢想的擔子。在鹿特丹,我要關心的只是生存下去。但是在這裡,我吃得很好,我要找到我自己。我會成為什麼樣的人。因為我的基因不平常,所以‘他們’可能以為我是外星人、機器人或者什麼別的。但是當我在做生命中最偉大的事情時,他們會驕傲地宣稱我是人類,會怒斥那些懷疑我是不是人類的人。
比維京還要偉大。
這些想法從他的腦海中湧出,或者試圖湧出。這不是一個競爭。世界上是可以同時容納兩個偉人的。李和格蘭特是同時代的人,互相對抗。俾斯麥和迪斯雷利。拿破崙和惠靈頓都是這樣。
不,不能那麼比較。那是‘林肯’和格蘭特。兩個一起工作的偉人。
但是他還是很困惑地意識到那種情況的少見。拿破崙從來無法忍受讓他手下的軍官有真正的權威。所有的勝利都必須歸功於他自己。奧古斯塔斯身邊的偉人是誰呢?亞歷山大呢?他們都有朋友,有敵手,但是他們都沒有合夥人。
那就是維京要壓制我的原因麼?就算在他成為指揮官被授予士兵名單的時候就知道我比其他飛龍戰隊成員更有頭腦,但他還是要壓制我的原因麼?因為我很明顯是一個對手。因為我從頭一天就很明確地宣告我要求晉升,他正在讓我知道只要我在他的軍隊那就是沒有可能的。
有人進入了浴室。由於水霧,比恩看不出是誰。沒有人向他致敬。其他人肯定洗完回去做準備了。
新來的人穿過霧氣來到比恩的淋浴器附近。那是維京。
比恩只是站在那裡,滿身肥皂。他覺得自己象個白痴。如此茫然甚至忘記了沖洗,就這麼站在水霧裡面,迷失在他的思考裡。他很快回到水流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