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送內力,青謹一愣,隨即怒喝,一把抓向他緊貼在玉瀟然背後的手臂:“你瘋了!再不住手,毒性會侵入你的心脈的!”
他手間一麻,已被龍延拓震開來去。
“住手!快住手!毒性控制不住了,已經在蔓延了,我無能為力了!”青謹雙目通紅,盯著對自己置之不理的男子,氣急敗壞地大吼。
等來的,依舊是毫無回應。
他眉目一轉,再也顧不得其他,一把狠狠抓向那伸直的雙臂,猛地一扯,他被渾厚的外洩內力震出一口鮮血來。
內力相輸,最忌有人相擾,青謹不顧一切地中斷,終於隔開了兩人,玉瀟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後倒去,卻恰巧撞進了身後直撲而上的男子的懷中。
“然兒!”龍延拓一聲繾綣,嘶啞的聲音中彷彿有絲絲難掩的哀慟。
青謹一手撫上胸口,一把抓住床稜穩住自己的身形,看了一眼翩然而落的女子,搖了搖頭,雙目中閃著莫名的水漬,聲音喃喃,似在自言自語:“我救不了師姐,救不了……”
床榻之上緊抱玉瀟然的龍延拓,床帷遮住了屋外投進的微弱光芒,看不清他的表情如何,他一手緊緊摟著她,感受著懷中漸漸冷卻的身體,一手撫上她細緻的眉眼,彷彿在欣賞一件舉世無雙的工藝,對身外之事充耳不聞。
忽然,懷中的女子身體一抖,鮮血便順勢殷紅的薄唇汨汨流淌而出,只是那血液的眼色,卻彷彿比常人愈加鮮紅,她紅唇微啟,似要說話,薄如蟬翼的低吟卻剎那間被鮮血所覆蓋,她緊閉的雙目動了動,帶起長長的羽睫之上的漣漪。女配很忙
他因她這細微的動作而湧上驚喜,一手輕柔地撫摸上她的唇間,卻在觸及她越來越弱的鼻息之時,剎那間手腳冰涼。
清風散霧之間,曾經最為靈秀的墨瞳,已然永遠地闔上。
以命相搏,最終還是逃不過宿命的安排。
“我就知道你想逃開我!”龍延拓低笑一聲,聲音嘶啞卻滿是無奈的寵溺。
青謹雙目微垂之間,眼淚已然滑落,他唇間帶血,步步後退,步伐不穩,聲音彷彿重如千斤:“我沒用……師姐……師姐……”
“住口!”龍延拓一聲低喝,打斷他的話,而後聲音篤定,像是在告訴自己一般,“她只是睡著了!”
“碰”得一聲,門口傳來瑜羅不可思議的喃喃聲:“玉姐姐,怎麼……怎麼會……”
掉落在地的,正是她剛剛拿來的千年寒冰,錦匣大開,裡面的寒冰冒著絲絲寒氣。
她一步步走近,看著那斜躺在紫袍之間毫無起伏的身影,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但卻落地無聲。
曾經,她給過她最為溫暖的懷抱。
曾經,她以為曙光已滅,她卻代替習梧,給了她重生的希望。
曾經,她靈動、她狡黠、她嘴硬心軟、她不可一世。
如今這些,都遙不可及。
從今往後,她又能從哪裡尋得希望,她又將怎樣面對漫漫孤寂的前方之路,她又如何夜夜面對那無窮無盡的夢靨,她又從哪裡尋得一個相知相愛的知己。
與此同時,遠方某處,一襲皓白如明月的身影正在案前長身玉立,目光集結的地方,儼然是一幅上好的丹青,畫中的女子,五官精緻,輪廓完美無瑕,一身素雅的藍衣難掩纖細單薄的身量,只是眼中的一抹決絕和哀怨卻刺痛了看客的雙目,那溫潤如玉的容顏因觸及那栩栩如生的雙目時忽然渾身一震,心臟忽然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疼痛。
他一手撫上胸口,一手沿著那精緻的眉眼喃喃低語:“你……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纖塵不染的水墨丹青上,突然滴落了一滴未明的液體,恰在美人微抬的指尖之間,彷彿被輕輕碾碎一般化開在宣紙之上。
☆、第七十一回 誰能猜透此玄機
南疆。
不住喃喃後退的青謹,身形突然穩住,毫無焦距的哀傷雙眸剎那間猶如晨曦一般被點亮,他猛一抬手,面上呈現狂喜之色:“有救了!”
他的話語,如同平地一聲驚雷,讓低首不語神色妖冶得有些詭異的龍延拓脊背一震,目光從懷中雙目緊閉的女子身上緩緩移將過來。
瑜羅也是面色一頓,來不及擦乾哭得一塌糊塗的面容,哽咽道:“有……有救了?”
青謹卻是來不及回答任何人的一問,一個閃身已從房間內消失不見,須臾之後便閃了回來,只是,手中卻多了一個錦盒。
錦盒一開,清香之氣立刻蔓延至整個房間,讓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