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強沉默了片刻,說:“你現在單身,沒有羈絆,對你下鄉反而是好事。” 姚繼娟反問:“你現在有物件了嗎?” 何強調笑道:“不怕你笑話,本來都準備結婚了,突然被蹬了,媽的,慘不忍睹啊。” 姚繼娟嘻嘻笑道:“這是哪個女孩不長眼哪?這麼優秀的男人都給拋棄了。她,我認識嗎?” 何強愣了一下,開玩笑地說:“我倆今天這是怎麼了?還是在辦案子嗎?” 姚繼娟將喝到嘴裡的一口咖啡全噴了出來,淋得何強臉上胸前都是咖啡。她慌忙站了起來,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拿餐巾紙給他擦拭,當她的手碰到他的鼻子時,突然意識到什麼,手指一下子僵在了那裡,臉上剎那間紅得能滴出血來。 何強一開始也沒有想得太多,只是安慰著姚繼娟,要求自己來清理汙漬。當她的手突然停在他臉上不動時,他下意識地說,讓自己來,卻沒料到她的手就在自己的嘴邊,一張嘴竟似有意地去咬對方的手指。當手指跟嘴唇接觸後,兩人片刻間都嚇住了。 好在兩人及時都反應過來,各自後退了半步,這才避免了進一步尷尬。兩人都裝著若無其事地笑了一下,但內心裡一下子卻親近了許多。 姚繼娟掩口笑道:“對不起,我不幫你弄了,自己處理吧。” 何強大度地說:“沒關係的,回家用溼毛巾擦一下就好了。” 姚繼娟歉意地說:“要不我請你吃晚飯,作為賠禮道歉?” 何強拒絕道:“不用了。我們以後天天在一起工作,還愁沒有機會一起用餐嗎?以後也不用你請客,由我來請好了。” 姚繼娟笑道:“雖然你是千萬富翁,可是我的心意還是要出的。” 何強無奈地說:“好吧,一切就聽你的。” 何強跟姚繼娟交換了手機號碼,在肯德基店分手後,他還沒有走到自己的汽車邊,卻意外地接到一個陌生的號碼,聽到聲音才知道是許紅豔打來的,她原來的號碼早已被他劃入黑名單,可能是她用原來的號碼打不通,這才換了一隻手機打過來。 何強一聽到是許紅豔的電話,立即就結束通話。但是她不依不饒,接連又打了五次,他只好接了電話,說:“我倆早已分手,各奔東西,我們沒有必要再聯絡。” 許紅豔說:“我要跟你單獨見一次面,我要當面跟你說聲對不起,我不想我們以後成為仇人。” 何強拒絕道:“你放心,我不可能會報復你的。至於見面,我們中午不是見過了?再單獨見面完全沒有必要。” 許紅豔突然在電話中啜泣起來,哭道:“你真的不肯原諒我嗎?” 何強煩躁地說:“你要我怎麼原諒你?這個是不可能的,你就不要幻想了。” 許紅豔在電話裡突然失聲痛哭,接著她就主動結束通話了電話。 何強握住手機站在車旁,愣了足足有一分多鐘,這才登上轎車開車回家。六年中,與許紅豔交往的點點滴滴,有如鏡頭重放一般,一幕幕又出現在他的眼前。 當年的她是那麼清純,那麼可愛,捨得吃苦,從不貪慕虛榮,也不嫌貧愛富。可為什麼進入社會,她卻性情大變,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如今她已經在名利場中迷失了方向,還有藥可救嗎?他感到十分惋惜。 何強回到家中,心情還沒有平靜下來,他先是用溼毛巾把衣服上沾的咖啡擦洗乾淨,然後就開啟電視看起了電視劇,不知不覺中,天就完全黑了。 晚上在家裡覺得無聊,就練了一個多小時的功夫。當初他跟外公表態說每天堅持半個小時練功,實際上卻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修煉得非常拉垮。因為沒有迫切需要,心理上自然就沒有了壓力,也就不肯努力了。 何強練功結束後,洗漱休息,一夕無話。 天亮後,何強到小區外一家新開的早點店裡吃好早餐,然後就開車去接徐麗麗上班。她到了車上,透露了一個驚人的訊息,原來昨晚有組織部的熟人告訴她,今天組織部不單是送姚繼娟到崗,而且還將宣佈他的組委被免去,接他班的是黃鶯,這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即便黃鶯是他提名的,他也一直認為她沒有希望。 “這真是奇了怪了,完全是大反轉呢。”徐麗麗感慨道。 何強還有點不敢相信。“你這訊息可靠麼?” 徐麗麗給他翻了一個白眼。“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你難道不記得自己被提拔的事了?每次我都提前給你暗示了,你說,哪次不準的?” 何強聽了這話後便不再多說了。如果真如徐麗麗所言,黃鶯當上了組委,這可是洋心鎮上又爆了一枚響炮,對黃鶯本人和他都是最理想的結果。 徐麗麗猜測說:“哎,你說,我們會不會被黃鶯的表面給迷惑了?其實她背後有著不為人知的大後臺。” 何強噗嗤一聲樂了。“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有著強大的家庭背景?她要是家裡真有很深的背景,何至於幾年來一直被借用?依我看哪,這次肯定是組織部門認為她比季自兵更優秀,這才花落她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