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亞連斷然拒絕他的提議,“我會把竊丨聽器取掉。上課了,其他的事以後再說。”他結束通話了電丨話。
拉比愣愣地看著手丨機,他不知道自己的擔心是不是多餘的,但他能感覺出來亞連變了。
他正想著出神就聞到一陣濃郁的咖啡香氣,他回過頭,“還是李娜麗最好。”
李娜麗衝他笑笑,把剛泡好的咖啡放他桌上,“看你眼下的黑眼圈,又熬夜了吧?”
拉比點點頭,“這幾天忙啊。”
女孩子無可奈何地聳肩,“知道你忙,前幾天一直藉口做便衣翹班,今天斯曼還過來查前幾天的考勤記錄。”
紅髮少年厚著臉皮湊過去,“哎呀我知道李娜麗最好一定會把我簽到補上,美女就是心腸好。”
李娜麗拍開他,“少油嘴滑舌,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遵命!”拉比站直身體衝她行個禮,又說:“其實我是真去做便衣,不是藉口。”
“行了行了,反正我都已經把你考勤補上了,別找理由了!”李娜麗拿他沒辦法,端起咖啡喝起來。
夜漸漸沉下來。
月隱在厚厚的流雲之後。
頂樓的風吹起緹奇深黑的發,“警方內部資料,在那天未在各警局的三十歲以下男性警察一共有六個,今晚的目標就是這六個。”緹奇的聲音是毫無波動的冷靜,“我的棋子已從警局內部系統查到那六個人的家庭住址,現在給你們。”
雙胞胎異口同聲,“沒問題。”
羅德的刀尖閃出耀眼的光芒,“幫緹叔,我很高興哦。”
斯金含著糖果含糊不清,“緹奇你欠我哈根達斯。”
露露貝爾只沉默。
瓦伊茲利說:“我們一人一個分掉,緹奇你呢?”
“斬草除根。”層雲之後的月微微露出臉,慘白的月光映出緹奇接近獸性的嗜血表情,“記住,威脅到我們的人,一個都不留!”
濃墨般的夜色,是罪惡的屏障,還是暴力的舞臺,是黑暗的勝利,還是地獄的序章。
殘酷的樂章正在奏響。鮮血譜成的華麗樂章。
死亡鋼琴曲在低空盤旋。
凌晨時下起雨,溼噠噠地淋溼整個城市。
警局的電丨話鈴開始接連地響起。
潮溼的空氣。帶血腥之氣。
“七個全是警察,他們的家人也同時被殺害,有理由相信是因為目擊到兇手。”庫洛斯局長交迭著雙手,“考姆伊你怎麼看?”
黑髮的隊長略思考片刻,口氣肯定,“我認為是諾亞殺手乾的。”
“說說看。”
考姆伊眼光掃過會議室裡的各位警察,站起身:“除斯曼之外的六個警察,全部是在幾天前的同一天缺勤,而昨天去查考勤資料的就是斯曼,李娜麗可以作證。我認為殺六個警察是為了隱瞞某個事實,殺斯曼則是……”他停了一下,“斬草除根。”
“如果不是李娜麗幫我做了假的考勤記錄,我現在已經和其他殉職同事一樣。”拉比站起身,“我想我知道諾亞殺手想隱瞞的事實,到底是什麼。”
亞連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望向窗外的雨,緹奇從背後摟住他,“昨晚和朋友一起玩所以才沒回來,你不會生氣吧?”
他的身上有淡淡香水味。
亞連已經明白,這個男人,只有在殺手那一面時才會去噴香水,比如和諾亞見面,比如殺了人。
到底哪一面,才是這個男人的真實一面。或者兩面都是。
亞連背靠在他胸口,拉比的簡訊剛剛來過,在這個男人回來之前。
緹奇吻他纖細的後頸,“不要生氣,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溫柔的情意綿綿的吻。
亞連仰著頭任由他吻著,他只是面對天空的陰雲,臉色蒼白地毫無血色。
雨滴不斷地打在玻璃上,從窗外望過去,雨水像落在他的臉上。
李娜麗的眼淚順著姣好的臉頰流下,“我不相信,斯曼會是內應,他……他在警局內做了近十年的事,不可能……”
考姆伊遞給她紙巾,他說得很冷靜,“突然查考勤記錄的只有他一個,並且當晚和其他人一起被殺,我也不想懷疑他,但很遺憾,我找不到理由解釋這些。”
李娜麗哭起來。她一向比所有人都在意同事,突然一次性失去這麼多同事,還是因為內部人的出賣,她無法接受。
拉比扶住她的肩,“別難過了,人死不能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