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問,就說我老婆她娘死了,明白嗎?”
“明白,大哥。”
苦澀茶水入口,她猶如久旱禾苗遇甘霖,一口氣灌下半壺,嗆得她連聲咳嗽。她坐在地上,揉著上嗓與胃口,看著飯菜,卻沒有一點食慾。她強迫自己吃飯,只有吃飽,才能堅持下去,才有力氣等,才能報仇。
護衛給她拿回了包袱,裡面的銀票和值錢的東西,連好一點的衣服都被他們搜刮乾淨了口她拿到包袱,只拿出一把短匕防身,就把包袱扔到了床底下。
又過了幾天,葉家仍沒人理睬她。江雪覺得可笑,葉家內部混亂,鬥爭厲害,葉青濃優柔寡斷,葉家不敗才怪。護衛發了橫財,對她好起來,一日三餐照顧周到,還常與她閒聊。她漸漸習慣了暗室的生活,處於黑暗之中,她頭腦清晰。
半夜,北野榛入夢,恍忽間,彷彿還是笑顏如花的日子。一抹紫色漸行漸遠,化做冰涼的淚水充溢眼眶,潸然而落,流進發絲,洗刷血跡傷痕。
突然,暗室的鐵門吱吱響起,伴隨著嘰嘰咕咕的叫聲口江雪頭皮熱麻,一下子從草床上蹦起來,快步來到門口,透過鐵門的縫隙,看到貂蟬正急得在門口轉磨。幾個護衛倒在地上昏睡,顯然已被貂蟬制服了。
沒見南成遠,她心底多少有些失望,貂蟬來了也好,她可以送訊息出去。貂蟬看到她,忙撲向鐵門,前爪抖著一患鑰匙,仰著頭可憐巴巴地看著她。毛絨絨的小臉上,掛滿委屈和焦慮,黑溜溜的眼圈裡充滿淚水。
它拿到鑰匙,卻打不開門,又急又氣,不時衝幾個昏倒的護衛呲牙。鐵門的頂部有道縫隙,鎖在中間,江雪就是拿到鑰匙,也打不開門。
她擦去眼淚,衝貂蟬寬慰一笑,輕聲說:“貂蟬,你彆著急,我想想辦法。你不是在荒丘嗎?怎麼會跑到騰龍國來?南成遠知道我們遭遇不測了?”
鐵門底下沒有門檻,只有一道沙土堆成的一層薄薄的矮牆。江雪摸了摸,沙土不夠堅硬,她拿出短匕挖矮牆,很快就挖出一個洞。她爬在地上,透過土洞招呼貂蟬,“小東西,過來,在這裡。”
貂蟬嘰嘰咕咕幾聲,從土洞裡給她遞進一封信,又給她推來一盞昏燈。信是南成遠寫的,他在信中傾訴了思念和關切,並跟她講明瞭朝局。
他在塞北屯兵的事皇上有所覺察,責令他帶兵返京,他託詞拒絕。不用多久,就很可能就有一場惡仗要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時刻準備應戰。
南成遠還提醒她在齊越和西楚多呆一段時間,暫時不要回京城,以免身受牽連。江雪明白南成遠的顧慮,她和南成遠在塞北關係很近,有同謀之嫌。
朝廷耳目眾多,情況緊急,南成遠擔心她,也怕連累她,不敢派護衛給她送信。無疑,貂蟬成了最佳獸選,這個小東西穩妥精明不亞於人。她現在是天下首富,朝廷要打仗,缺錢缺糧,很可能要制裁她。合親北梁不成,她也成了沐家的棄子,沐家會與她劃清界限,她很擔心京城的商會和店鋪。南宇滄主管戶部,唯今之計,只希望他看往日情份,放她一馬。
昏倒的護衛吭唧翻身,貂蟬催促她快點回信。她想了想,咬破手指,寫下北野榛的名字,又滴了幾滴血,不讓貂蟬回荒丘,讓它帶信去齊越。
南成遠辛苦謀劃多年,勝敗在此一舉,不管她跟南成遠的感情將來怎麼樣口此刻,她都不能讓南成遠為她分心,只能向北野楓求救。
貂蟬收好信,把鑰匙扔到侍衛身上,又撲滅油燈才離開口江雪松了口氣,她添好土洞,靠在門上,閉目養神,精心籌劃應對朝廷的策略。貂蟬去了齊越,趕到王都,找到北野楓,送出書信,北野楓帶人趕來,至少需要半個月。
葉家已經關了她十幾天,這半個月還能如此清靜,沒人理會,倒成了她的期待。怎麼處理她?葉家各派還沒統一意見,互不相讓。葉青濃空有家主之名,卻處於被架空的狀態,雖說恨她入骨,也不敢輕易做主。
“開啟門。”
“是,二公子。”
她被關在暗室二十天有餘,葉傲終於露面了,不知會帶給她何種“驚喜。”
“你現在又白又胖,想必暗室住得很舒服。”
“拜二公子所賜。”
葉傲靠近她,在她臉上捏了一把,手又在她的胸部恣意挑弄。江雪沒躲避,也沒抗拒。她捏著短匕,冷眼看著葉傲,想像他渾身是血的樣子,不由興奮。
“我摸得你很舒服,你很享受,是不是?”
“比你父親,你挑逗女人的本事還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