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個下午一個晚上,徐璐就經歷了被人下毒,自己的男人受人覬覦,弟弟被人故意欺負,秦氏姐妹對自己有深深敵意的事兒。如此一連串的打擊,使得她腦子裡一片混亂。不知是該先想法子打發掉楊玉梅那臭不要臉的女人,還是先給弟弟渡過難關,還是給秦氏姐妹一個警告。
枕著頭想了許久,徐璐頭痛欲裂,也不知過了多久,只依稀聽到有敲邦子的聲響,這才問道:“什麼時辰了?”
值夜的依香進來回道:“快要到子時了。”
居然這麼晚了。
“世子爺呢,還沒回來?”
正說著,就有人叫道:“世子爺回來了。”
凌峰喝得醉薰薰的,徐璐原本對他就有氣,想晾他一晾,可瞧他臉色不是很好看,也不好使性子,只得壓下心頭的煩亂,迎上前去,問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肚子餓不?要吃宵夜不?廚房還溫了一壺醒酒湯,要不要喝些兒?肚子餓了吧,也還有稀粥,羹湯。”
凌峰皺眉道:“這會子哪裡吃得下,叫廚房熬點稀飯來就是。”
徐璐忙吩咐下去,見凌峰炕上坐了,喝了兩口茶,才敢問:“爺這是怎麼了?”
凌峰一臉的戾氣,“回來的路上讓人訛了。”
徐璐倒真的被震驚了,凌峰讓人訛了?
看他臉色,著實戾氣沖天,想來還被氣得不輕,徐璐忽然就心平氣和了,看來,今天不止自己一個人倒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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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氣忿
徐璐趕緊問道:“到底怎麼回事?爺可否說來聽聽?”
凌峰看她一眼,把茶杯遞到她手上,聲音老大不痛快:“茶水都冷了,你還要給我喝。”明顯的遷怒。
不過徐璐一向能屈能伸,才不給他一番見識,任勞任怨地重新衝了杯熱茶,遞過去。
凌峰接過,喝了一大口,這才重重把茶盞擱到炕桌上。
“是梁氏那個掃把星。”
徐璐再一次震驚,“梁氏?哪個梁氏?”該不會是梁秋韻吧?
本朝明文規定,一更三刻敲響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刻敲響晨鐘後才開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五十下,在一更夜禁後、五更開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四十下。疾病、生育、死喪可以通行。除官員有急事可外出外,其餘人都不得隨意走動。否則被巡邏的衛兵抓住可就慘了。那梁氏應該不至於在夜禁後還跑到大街上撞凌峰的馬車吧?
凌峰說:“據說是孩子生病,出來找大夫吧。只是跑得急,撞上我的馬車,幸虧車伕反應快,才沒鬧出人命。可我就慘了,本來人就有些醉,昏昏沉沉的,一個不防,從榻上摔到了地上,差點還摔出了車廂。”
以凌峰的身份地位,被人衝撞自然不是小事一件,若遇上別的勳貴子弟,怕是要把那犯事者鞭笞得半死不活才肯罷休了,就是不知凌峰是否也這麼幹過。
凌峰不屑的翻白眼:“爺是那樣的人麼?”
徐璐笑他:“爺大人大量,不屑與梁氏計較,那還生什麼氣呀?”
凌峰說:“爺能不生氣麼?那梁氏撞上我的馬車,害得我差點摔出了車廂,這臭婆娘非但不跪下求饒,反而還對我破口大罵,稱爺的車把式駕車不長眼,草菅人命,還罵爺趕著投胎不成,車子駕那麼快。”
這話說得,徐璐也來了氣,說:“爺應該給她幾個嘴巴的。”以凌峰的身份,不止是朝廷官員,還是真正的貴族階層,梁氏雖是嚴家婦,卻無品無秩,夜禁時還在大街上行走,本來就犯了禁,又衝撞凌峰,還對凌峰破口大罵,凌峰完全可以治她衝撞之罪。
凌峰就笑了起來:“那梁氏可兇了,只是後來總算瞧到了我,像被掐了脖子的雞,不敢再亂吠,還不停向我道歉,爺本來就討厭這梁氏,加上又衝撞我,還死不悔改。哼,上回她衝撞爺,爺還未找她算賬呢,這回倒是新仇舊恨一起算。我就讓底下人把梁氏以衝撞之罪抓了起來。”
“然後呢?”凌峰這麼做並沒有錯,雖然有打擊報復之嫌,但那梁氏的作為著實讓徐璐不爽到極點。你自己夜禁了還到處亂躥,被撞了也活該,還連累凌峰,偏還不肯悔改,還要罵人,尤其那句“趕著投胎”可是極讓人生氣的。
這可是赤裸裸地詛咒人早死呢。
徐璐又問:“後來呢話?”
“後來……她就求情唄,說她孩子生了病,發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