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美妾又給了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每個小妾還有丫頭服侍,兒子女兒也還有奶媽子侍候,這得需多大的開銷?咱們府裡,管事的妻兒老小自有府裡將養,但姬妾卻是從不過問的。這李榮納的小妾,可是不歸府裡管的。他想憑做管事的奉祿養那麼多美妾庶子女,沒點本事可是養不起呢。”
徐璐明白了,香草的意思是,李榮之所以貪墨,是因為納了幾個美妾又生了一堆庶子女,花銷老大,所以不得不把主意打在公賬上?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
“美色可真是害人不淺呢。”凌峰得知此事後,感嘆一句,然後吩咐凌非,“你現在就帶人去審問李榮。”
凌非領命而去,凌峰又吩咐朱小航,“帶人去李榮住處,把他的小妾和幾個孩子統統看管起來,不許放人出來,也不許放人進去。”
過了不多久,凌非回來,稟告凌峰,“李榮已經交代了,他之所以貪墨,也是受姬妾挑唆所至。另外,李榮的姬妾給他生了兩個兒子一個閨女,花銷漸大。他做掌櫃的薪奉無法養活一大家子,這才鋌而走險。”
凌峰鄙夷而笑,“也不瞧瞧自己什麼身份,也要學大老爺們養姬妾。”
徐璐也啐道:“可不是,若是養得起,隨他養多少個。養不起還要養,這種毫無自制力的人,可不是幹大事的料。”
凌峰沉吟半晌,吩咐凌非,“讓李榮把貪墨的銀子補上。看在母親的份上,可以即往不咎。不過,他是不再適合再做管事了。打發回京城,讓母親處置吧。”他身為兒子的,對於母親派過來的人,多少還是要給母親幾分面子的。
凌非板著一張臉說:“估計追不回來了。”
凌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說,“即如此……收回他現居住的房子地契,奴才就地發賣,姬妾賣入教坊司。”
徐璐問:“那李榮的幾個子女怎麼辦?”
凌峰毫不猶豫地道:“李榮不是還有個結髮老婆麼,就送往京城,讓他妻子處置吧。”
“這種情況下,李榮的妻子,如何容得下這幾個孩子?”
凌峰毫不在意,“那也不關咱們的事。李榮自己造的孽,就得承受這種苦果。”
“可是他那幾個姬妾,打發賣了便是,何苦送入教坊司?”女子一旦進入那種煙花之地,命運只能用悽慘來形容。
凌峰卻哂道:“她們明知李榮的身份,還慫恿他貪墨主家財產,還不是為了享受?這種享受了可是得付出代價。”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把她們丟入那種地方,能有什麼樣的下場,徐璐總覺得這麼做很殘忍,也太傷陰德了。
“我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李榮和他那些姬妾,也不算無辜,但也要分主謀和同謀。李榮若是耳根子不軟,也不至於犯下如此錯誤。我覺得,就懲罰李榮一人便足夠了。那幾個姬妾,捆來賣了便是,何苦打發進那種不見天日的地方?”
凌峰看她一眼,“你倒是心善的。賣給別人是賣,賣入教坊司也是賣,對我來說,並沒有任何區別。更何況,對於這種欺主的奴才,小懲小戒可起不了什麼作用。你身為主母,將來還要統御更多的下人心軟可是不成的。”
徐璐滯了滯,“可是……”
“你不必再說。我意已決。”
徐璐滯了滯,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凌峰這樣的處置,李榮的姬妾及子女的下場,是完全可以想像的。對她來說極為殘忍的,可在凌峰眼裡,卻是連眉毛都不皺一下,是她太善良了,還是他太冷血無情?
徐璐儘管心裡不忍,可到底不敢反駁凌峰。在她內心裡,她是不願惹凌峰生氣的。儘管他平時表現溫和體貼,可骨子裡依然對他有種深深的懼怕。
這陣子凌峰都表現出平易近人的淡淡體貼,使得徐璐幾乎忘了他的身份和性子,也就在此時此刻,他乾淨俐落又冷酷無情地處置李榮時的果決鐵血,才讓她對他有了新的認知。
她的枕邊人,還真是個極端的性子呢。溫和起來讓她如沐春風,只覺胸口甜甜蜜蜜。可一旦翻臉無情,也足夠讓人膽戰心驚了。
凌峰似是沒有察覺徐璐對他重新聚積的懼怕,說:“李榮被處置了,他所管理的鋪子可不能一日無主。你看有沒有合適的掌櫃替他?”
徐璐收回滿肚子的心思,想了想,說:“段記布莊的管大虎。爺覺得成麼?”
“為什麼會選他?”
徐璐說:“在凌府名下所有的鋪子,就屬段記布莊的賬做得最是精細,外院的賬房清算了大半天,並未發現有可疑賬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