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錢莊裡,剩下的全都歸你。但我並非無條件送你。有一點你必須做到,那就是好生贍養容嬤嬤。把她當至親長輩,給容嬤嬤養老送終,你可做得到?”
“老奴丈夫兒子早逝,唯還有個孫子,卻與我無緣,早在襁褓時被送了人。如今也不知過得怎樣了,不過我已想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過得是好是歹都是他的命,我只要過好自己的就是了。能侍奉老夫人和少夫人,已是老奴莫大的福氣了。如今還能讓少夫人替我安排養老送終,老奴這輩子也是值了。”容嬤嬤抹著眼淚,哽咽道。
徐璐握著容嬤嬤的手道:“嬤嬤也別太感激我了,我走了後,這莊子還得需你和良財好生打理才成。我已與本地知府還有我那表姐打過招呼了,日後若有不長眼的來欺負你們,就趕緊去報官,不拘是劉向東,還是華瑛,他們都會替你們作主的。”
容嬤嬤點頭,又說:“少夫人此去京城,不知何年何月咱們才能相見。老奴沒有別的要求,只求少夫人進京後,幫我打聽我那苦命的孫兒罷。”
“嬤嬤的孫子叫徐駿吧?這個我省得,等回京後,我肯定要去打聽的。”
容嬤嬤又說,“他在令國公府,是不是叫徐駿我也不甚清楚。不過他耳朵後頭有顆紅痣,今年大概有三十歲了吧,若是少夫人有幸遇到他,就麻煩少夫人多加觀察。若過得不好,就麻煩少夫人和姑爺多加幫襯。若過得好,就告訴老奴,那樣我死也瞑目了。”
徐璐點頭,“嗯,嬤嬤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令國公夫人不就是凌峰的大姨母麼?到時候私底下一問便知了。可惜當時徐夫人在泉州的時候,她沒有想到這上頭,真是失算。
容嬤嬤抹了眼角的淚水,“是,這孩子命苦,才剛出身不久,他爹就沒了,娘也改嫁了。我一個老婆子,實在沒力撫養。正在孤苦無依之際,老夫人從天而降,給這孩子妥善安了個家。一晃三十年過去,也不知那孩子怎樣了。”
徐璐奇怪,雖說祖母家道中落,是個沒落的郡主,好歹還是有財帛在身的,為何不把容嬤嬤的孩子養在身邊呢?非要放在令國公府。
大概知道徐璐的心思,容嬤嬤又解釋道:“少夫人有所不知,當年老夫人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那孩子若是帶回泉州,也不過是普通老百姓的身份。但進入令國公府那就不一樣了,少不得也是令國公府子弟的身份,不管是出入為官,還是經商下海,可比普通老百姓強多了。”
這裡頭肯定還有別的名堂,但容嬤嬤不願講,徐璐也不好多問。只默記在心裡,將來進京後,再去打探吧。
等把一切安排妥當後,時辰也不早了,在莊子裡吃的午飯,容嬤嬤又對徐璐道:“六百畝田地,兩百畝地,外加一處小山林,一年才只要三百兩銀子,少夫人,是不是少了?”
徐璐一邊啃著她最愛吃的鵝掌,一邊道:“是有點少,但這樣才能激發宋良財的積極性嘛。”其實,按以往在徐家村的標準,一畝田一年也能帶給徐家近一兩銀子的淨收益,如今八百畝田地才收取三百兩銀子,確實虧了。但徐璐也有她的想法,這宋良財老實本份,又肯幹,多給他些報酬也無可厚非。
容嬤嬤說:“其實依我的意思,少夫人此番進京,估計是不會再回來了,何必留著這莊子呢,賣了多好?帶著銀子進京再買不就得了?”
徐璐淡淡地道:“原本我也想要賣的,不過最近發生了些事,又使我改變主意了。”
吃過午飯,徐璐又去地裡走了一圈,對宋良財道:“那邊的田地也還肥沃,地勢也好,日後若有人肯賣,只要價格適合,你就買起來吧。從我那三百兩銀子里扣去。”
宋良財恭身說是。
容嬤嬤卻不贊同地道:“少夫人這又是何必呢,拿銀子直接在京城買不好麼?”
豆綠也是一臉迷惑。
徐璐淡淡一笑,望著遠方隱藏在雲層裡的紅日,臉龐微仰,目光迷離,悠悠地道:“我也只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罷了。”nm
容嬤嬤茫然,豆綠先是茫然,後來臉色又是一變,又想到了什麼,臉色一整,正色道:“對對,少夫人說得極是,將來若是在凌家過不下去了,咱們就回鄉下種地去。靠著這些良田,也能過日子的。”
容嬤嬤厲聲道:“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麼?還不快住嘴。”
豆綠吐吐舌,脖子一縮,不敢再說話,但臉上卻有著不服氣,她說的本來就是實話嘛。
回到屋子裡,容嬤嬤藉口要豆綠幫她找些針線絨布,把豆綠拉到她的房間裡,關上門窗,拉著豆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