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不論如何,今後也算是一家人了,既然與天家這般近,不懂規矩卻是不行的。”,大皇子這些日子雖然在路途上,但訊息總是靈通的,已經知曉了這幾日的動靜,皇后想將自己的妹妹許給眼前這人,卻被拒婚抗旨,一冊書籍鬧得人盡皆知,如今又是策馬疾入,闖了京禁。
落了皇后太后的面子,也就等於落了大皇子的面子。如今旨意被他躲了,木子卻是到了京城,兩人這副樣子,聯姻再無可能。因此大皇子嘴上說著“一家人”,話裡卻是死死扣著那一點,“不懂規矩”。
“拜見殿下。”,林甫微一欠身,行禮行得很是隨意,是敵非友,這禮節當然沒有什麼誠意,“殿下所言極是,與天家親近,不懂規矩那是萬萬不可的。”
“適才殿下手下的那位士兵,竟敢傷到郡主坐騎,臣已經代為教訓。”,林甫紮了大皇子的兵,卻說是代為教訓,一時間那群親衛皆是群情激奮,若不是礙於大殿下的顏面,看這架勢,定然會群起而攻之。
只是這還不算完,林甫並不打算善罷甘休,方才那人說拉拉扯扯不知廉恥,這著實點燃了林甫心頭的怒意,“大殿下身邊似乎還有一人,方才出言不遜。”
說到這裡,林甫指了指身邊屁股上還扎著長矛的那軍士,微笑著說道,“如這位一樣,臣也想替大殿下教訓您身邊的那位。”
大皇子本以為自己的話說得已經夠難聽了,卻沒有想到這林甫竟然這般大膽,簡直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雖說兩邊的關係已經難以緩和,但他萬萬沒有料到,這身無寸功的少年郎,竟敢對著自己這位天家的嫡長子,一州之王如此不敬!
話裡話外沒有給自己留任何面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要替自己教訓軍士,這讓自己的臉往哪放??
大殿下面色帶霜,場中緊張的氣氛接連升級。
他不是蠢人,如今兩邊正面衝突,自己身邊那些擅長溜鬚拍馬的官員們卻沒有替自己發聲,一同聲討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郎,這其中必有蹊蹺。
但面子絕不能落下,大皇子面色陰沉,開口便要給林甫扣高帽,“我手下這親兵皆是戰功赫赫,沙場歷練過的好漢,這兩騎擅闖京禁,攔就攔了,便是郡主大人也該表明身份不是?”
“這不懂規矩,究竟是誰不懂規矩?難道這地方的軍士們,恪盡職守,回了京城就該被你教訓不成?”,大皇子話不漏風,抓著兩騎直入京城在先不放,句句不離這些將士們戰功赫赫,博得了許多圍觀百姓的同情。
林甫聞言卻是笑得更加開懷了,回身按住慕青竹的肩膀將她轉了個身推到身前,“大殿下難道是要比軍功不成?”
第四十一章 別以為你認慫了我就不跟你計較!
大皇子句句不離軍功,其意思便是要護短。邊境的將士再如何,都是很辛苦的,於國有功,剛一回京就被京中的世家子弟欺壓,大皇子把話頭往這上面扯,其用意就是要調動起在場所有軍士的情緒。
這東邊的靖州軍回京就被權貴子弟欺壓,你們京城計程車兵今後就能討得了好?
林甫的身份是林將軍之後,大皇子卻想將他放在所有軍士的對立面上,其用意可謂非常險惡。
聽聞眼前這年輕人非但不怵,反而要比比軍功,大皇子心中不由得覺著好笑。
這少年方才中了三元,就算有點功勞,如何能跟自己幾十年的積攢相比?
如此輕易便就得逞,大皇子微微搖了搖頭,沒想到那兩位的兒子只有這點水平。
林甫說話的時候,慕青竹猶自在饒有興致地觀察屁股上扎著矛的軍士,待得林甫話音一落,將她一轉,推到身前,圍觀的眾官員皆是摸不著頭腦。
適才大皇子過來,乃是聽到了那一聲慘叫,並沒有看到雙騎入京的那一幕。
來了之後注意力便在持矛扎人的林甫身上,林甫與木子聊了兩句,大皇子自然也認出了這個表妹,卻是沒有在意背對著自己的慕青竹。
此刻林甫將慕青竹推到身前來,雖是近十八年不見,但慕青竹除了眼角皺紋略增之外,別處的樣貌變化不大,近看的確老了些許,但遠看則是幾無差別。
大皇子愣了半息,旋即認出了這位昔年軍中的領軍人物,頓時啞口無言,方才句句扣著軍功,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現在在世的人,除了陛下和傅風雪的軍功能勝過眼前人一籌,也就只有樞密院的幾位元老可以與她稍微比比了……。
大皇子以軍功施壓,厲聲喝問,林甫則是笑嘻嘻的表示“來比比軍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