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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無妨,這個字你不認識也是正常的。不釀酒的人,一般也遇不上這個字的。”顧樺承點頭,告訴酒釀,“櫱,是製造酒麴的一種原料。”

“那曲呢?不是說的酒麴嗎?”九娘託著腮眨了眨眼睛。

顧樺承看了她一眼,點頭:“曲是曲,酒麴是酒麴,這不是一種東西。曲和櫱是放在一起比較的。一般咱們做的酒麴是用的稻米和小麥,也就是所謂的米曲和麥曲了。打了糧食放在咱們專門用來制曲的屋子裡,若是糧食發黴則稱之為曲,若是發了芽,則稱之為櫱。”

“那要是也沒發黴也沒發芽呢?”九娘打破沙鍋問到底。

“……”顧樺承抽了抽嘴角,扶額嘆氣,“那樣就制不了酒麴了。”

“嘿嘿,師父,師妹是不是比我那時候笨多了?”刷完碗的扶桑笑嘻嘻地倚在院門上,看著九娘笑的一臉得意。

“師兄那時候難道就自己明白了曲和櫱的區別了嗎?”九娘有些好奇。

扶桑的臉騰地燒了起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嘿,嘿嘿,我那時候……我那時候認得字還沒師妹多呢,我只不過……沒問你那麼蠢的問題罷了。”

“那不是蠢,扶桑,你師妹的問題其實很好。有問題才能夠解決的好,你這一點要向你師妹學習。”顧樺承搖頭,起身走到扶桑身邊,拍了拍扶桑的肩膀,問道,“扶桑,你可能同你師妹講一下如何制曲?”

“……為什麼我來講啊?”扶桑皺眉。

“師兄是說不出來了吧?”九娘唸叨。

扶桑瞪了九娘一眼:“你師兄我是能獨自釀出酒的人,你居然質疑我的水平?”

“不想你師妹質疑你,便給你師妹講一下。”顧樺承皺眉。

扶桑咬了咬牙,點頭:“說就說!師妹,我給你說一種最簡單的啊。將生小麥加水蒸熟,舂搗,再將曲拌進米團裡,打實。放進咱們制曲的缸裡等著就行了。”

“……”九娘迷茫地看了顧樺承一眼。

“你看師父做什麼?”扶桑皺眉。

“我……沒聽懂。”

010:灌酒

“怎麼會沒聽懂呢?多簡單啊?師妹啊,我再跟你說啊,實在就是……”

“扶桑,天晚了,你去休息吧。”顧樺承突然開口。

“誒?”扶桑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相信似的看了顧樺承一眼,“今兒不用我去酒窖裡看著了?”

顧樺承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看了扶桑一眼:“你若是願意就去酒窖裡睡。”

“呵呵,師父我就隨口一說,您吶,隨口一聽就是了。嘿嘿,您晚上好好休息哈,希望師妹不要像我一樣,半夜裡磨牙吵到師父哦。”

顧樺承眉間突突直跳,伸手指了指房門:“再多嘴就給我滾出去。”

扶桑這才閉了嘴,一溜煙的消失在院子裡。

九娘目送扶桑離開,有些不安地轉頭看了顧樺承一眼:“師父?”

“關於酒麴的製法,其實說得再多你也還是不明白的對嗎?你這幾日,就先安生的看書,等我忙完了這段時間,手把手的教你怎麼制曲。”顧樺承衝著九娘笑了笑,同方才跟扶桑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

九娘有些受寵若驚似的,看著顧樺承使勁地點了點頭。

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後,九娘又似乎發現了新奇的東西似的,跑到燈罩那兒看了好一會兒。在下河村,九娘見過的不過是一個不知道落了多少油燈灰的破碟子,裡面放著蠟油,夜裡一般也是不捨得點的。除非真的什麼都看不見了,曹氏才會點上一會兒,也不過就是一會兒的工夫,就要吹熄。可是這兒,鄴城,卻是真的不一樣呢。

九娘突然跑出了院子,小心翼翼地開了一條門縫往外看,街上竟是一片燈火通明。難怪一點也沒覺得天色已晚,這兒天色已暗,家家戶戶便點起了燈籠,鄴城的街上竟恍惚有了一種不夜城的錯覺。

身後,猛然傳來一句:“不冷嗎?”

九娘渾身打了個哆嗦轉身去看,卻是顧樺承揹著手,站在身後。當下,九娘便覺得好像是做了什麼壞事兒被人抓住似的錯覺,站在原地,有些侷促。

“以前沒見過嗎?”

顧樺承卻也跨出了門,坐到了門檻上,拍了拍自己的身邊:“過來坐。”

九娘抿著唇,安靜地坐了過去,手猛地被顧樺承摸了一把。

“嗯,還好,不是很涼。”顧樺承笑了笑,將另一隻手從身後伸了出來,手上赫然是一隻酒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