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的事情,一直記著沒有什麼好處。只是……那畢竟太深刻了……”
“那畢竟,是你出生以來,最難以忘懷的事情。”顧樺承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衝著九娘伸出手去。
九娘失笑,搖了搖頭:“師父當真覺得我就是那麼膽小的人嗎?難道沒了師父的庇佑就活不下去了不成?那些過去,倒不是什麼難以忘懷的,只是……我有些介懷罷了。師父從前說,等到我能釀出自己的酒時,便會滿足我一個願望。其實我最放心不下的不過就是我阿婆罷了,我從前一直想著,若是可以,便帶著阿婆出來單住。後來……我以為我要死了,卻沒想到會被師父所救,又給了我這樣的騏驥。可是將來想要帶著阿婆離開,還是要去面對那個家裡的人,只是覺得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罷了。”
“咱們鄴城的宅子那麼大,再裝幾個人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如咱們回去的時候,就接走你阿婆吧。”顧樺承沉吟。
九娘一怔,旋即搖頭:“那多不好,分明之前就已經商量好了的事情……”
“如此沒有信心?咱們在北胡可是至少要待大半年的,你為何不想著在這半年中,釀出酒來呢?”
“我能行嗎?”九娘低頭。
“這般的沒有信心,如何像我顧樺承的徒弟。”一時間,顧樺承微昂著頭,倒是生出了幾分豪氣。
此時扶桑也找到了車伕,用二錢銀子換得那車伕給他們敢一個月的車。大約是那車伕家境並不怎麼好,二錢銀子已經使得那車伕衝著扶桑一個勁地點頭哈腰。扶桑回來的時候也是一臉的得意,看著一臉壯志的顧樺承和略有呆滯的九娘,介紹道:“這位車伕姓王,王車伕,這是家師顧先生。”
那王車伕又衝著顧樺承打了個千,一臉憨厚地笑著:“多謝顧老爺青眼。”
顧樺承點了點頭:“你們都談妥了?”
扶桑點頭,那王車伕也附和著點頭道:“這位小爺大方,嘿嘿,大方……”
“嗯,既然如此,那便上路吧。”顧樺承衝著扶桑揚了揚眉。
扶桑示意,又同那車伕嘀咕了幾句,給了那車伕幾個大錢,讓他去買些乾糧預備著,這才鑽進車廂。看著九娘臉上終於有了幾分笑意,這一直懸著的心,也略微放下了些。
過了一會兒的工夫,那王車伕便抱著一大包袱回來了,遞給扶桑。扶桑卻搖了搖頭,說是都放在外面,王車伕什麼時候餓了自己取著吃喝便是了。
那王車伕又是一陣千恩萬謝,幫著扶桑將車簾放了下來,這才跳上馬車,吆喝了一聲。
“去去去,哪裡來的野丫頭,別擋著幾位爺的路。”
那王車伕不知道衝著什麼人呵斥了幾句,扶桑剛想掀開簾子說幾句什麼,猛地一晃,馬車駛了起來。
扶桑撇嘴:“嘖,這技術還沒我好呢,你說是吧師妹?”
047:行程
九娘勉強地笑了笑,瞥了一眼視窗的簾子。扶桑心裡一沉,看了顧樺承一眼。
顧樺承皺眉:“外面怎麼了?值得你這幅模樣!”
“師父,你覺得姜女怎麼樣?”扶桑沉思了片刻一咬牙問了出來。
“姜女?”顧樺承皺眉,似乎已經忘了這個名字似的。
扶桑還要說些什麼,卻被顧樺承瞪了一眼。
九娘抬頭衝著顧樺承笑了笑:“我沒事兒,你們說便是了,那個小姑娘是叫做姜女嗎?”
扶桑點了點頭,“先前我去找車伕的時候,就看到那個小姑娘一直在看著我。哎,不是師兄我自誇,那模樣還真會讓我以為,她看上我了呢。”
“噗——”九娘被扶桑的模樣逗笑,捂著嘴笑了一會兒才說,“那小姑娘看著還沒有我大,怎麼就能看上你了?”
“嘖嘖,我親愛的師妹喲,你這個人啊,也著實不解風情。人家那年紀怎麼就不能看上你師兄我了?你師兄我如此風流倜儻,腹有詩書氣自華。而且,最重要的,你師兄我是鄴城手指一屈的釀酒師顧樺承顧先生門下首徒啊!是不是?是不是啊,誒我說師妹你別笑啊。”扶桑一個勁的搔首弄姿,一瞥眼卻見九娘捂著嘴笑的一抽一抽的。抬頭看了顧樺承一眼,卻見顧樺承也舒展了眉頭,扶桑心裡一喜,愈發的搔首弄姿起來。
九娘笑了一會兒便停了下來,歪著頭倚在車廂上,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
扶桑皺了皺眉,還要說什麼。被顧樺承使了個眼色。
“王車伕,在路邊停一下吧。”顧樺承衝著外面喊。
“哎,得嘞!”王車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