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杯水喝完,爪子竟是伸向了那幾杯顏色漂亮的酒水,又一連喝了好幾杯。
那些酒水的位置剛好放在那男人的正前方,一開始,柯子辛伸手過來拿酒的時候,他並沒有留意,畢竟來酒吧裡喝酒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兒麼?然而,隨著時間的增長,旁邊那個丫頭喝酒的速度越喝越快,他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雖然這些顏色漂亮的果酒度數並不高,對於酒量好的人更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但這樣喝水的速度壓根就不是喝酒啊,是灌酒啊,這樣的喝法就算是酒量好的人都受不了啊。
男人不禁皺了皺眉,轉過頭正想說些什麼,視線卻是不經意地看見了那空了幾個透明的杯子,忍不住一驚,心中更是暗暗叫遭了。不好,敢情身邊這丫頭是喝醉了啊,那幾杯像是白開水一般的玩意兒並不是真的是白開水啊,而是以著一種特別的果子釀製而成的果酒,釀製出來的顏色呈現透明之色,並且沒有多少酒味。只帶有一種隱隱的,十分甘冽的甜味,看上去還真和那白開水無異。
但這一種特別的果酒。度數卻是所有的酒類裡度數最高的,連烈酒也不及,即便酒量再好的人,也不敢輕易喝這一種酒,就算是喝也會是一口口細細地輕抿,一杯起兩杯止,事實上。基本上喝上大半杯就已經醉了。而現在,那空掉的杯子足足有那麼三四個,這樣的狀態不是醉了才怪了。那男人不禁皺了皺眉,看著柯子辛又有灌酒的趨勢,終是看不下了,這樣喝下去可是會死人。便伸手一把將柯子辛給攔住了。“喂,丫頭,你別喝了,你已經醉了,再喝下去可是不成的,你朋友是哪個?我叫他送你回去……”
然而,已經完全醉倒,意識處於一片混沌中的柯子辛又怎麼能聽見其他的聲音。見到有人攔著自己便想使勁兒揮開那一雙手,卻是在即將揮手的那麼一刻。似乎猛地記起什麼來了,揮手的動作就這麼在半空中止住了,饒是這樣,在剛剛的一揮之下,那男人的手掌竟是忍忍地作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咧了咧嘴嘴,“嘶,你這丫頭力氣真大,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
“金屬。”
“啥?!”
“稀有金屬,我是吃稀有金屬長大的……”柯子辛無意識地應答著,處於意識迷迷糊糊地狀態中的她,卻是沒有能發現在那麼的一瞬間,抓著她手腕的男人猛地睜大了雙眼,眼神又驚又喜,在滿臉不可置信的同時卻又忍不住顯露出了滿心的歡喜,手下更是下意識地將柯子辛的手腕抓得更緊一些了,像是輕喃一般的聲音微微顫抖著發了出來,“柯子辛……原來是你啊,丫頭,原來你就是那個柯子辛啊,你還活著,你還活著,我還以為你在蟲區已經被那些蟲族……原來你還活著啊……”
窸窸窣窣,不厭其煩不斷重複著的輕喃聲,使得柯子辛的腦子裡更顯得混沌,只感到這麼世界都在旋轉,一片迷離之色,而抓著自己手腕的手卻是越加的收緊了,潛意識又牢記著自己的力氣一旦不小心失控了的話,便會傷害到無辜的人,只得使勁地控制著自己的力度,可那人不斷地逼迫卻是使柯子辛的眉毛皺得緊緊的,費力地瞪大了眼睛,雙手猛地掙脫了開來,一左一右夾攻,猛地壓制住了對方頭部的動作,墨色的滴溜溜的眼珠子就這麼定定地緊盯著那一雙眼睛。
好一會兒,柯子辛卻是忽然間笑了起來,“琥珀色的眼睛,我記起來了,是那個人類少年對不對,被高等蟲族抓著的少年對不對,還給我提供了很多稀有金屬的少年對不對?長得像美麗姐姐的少年對不對?哈哈,叫啥名字來著……不過,你好像長得比以前醜多了……”
“凱,我叫凱。而且,現在也不是我本來的樣貌……”聽著那麼一個個‘對不對’,差點兒沒將凱給繞暈了過去,雖然凱並不是很在乎自己樣貌,但聽到‘長得像是美麗姐姐’這樣的形容詞,凱的嘴角還是不禁抽了抽,更何況此時此刻他的裝扮掩飾了他本來模樣,若說唯一沒有掩飾也就是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而已。
數數,已經那麼多年過去了,當年他離開之後並不是沒有想過回去找那個圓乎乎的小不點,但卻是沒有人能夠再進入蟲族,就連當初他逃亡的那一片高等蟲區的區域都進不去,又怎麼去救人?而等到他終是能夠從帝國政治中稍微脫身出來的時候,卻是沒有想到得到了那一片蟲區已經完全覆滅的消失。
可以說,這麼多年來,凱已經不再報什麼希望了,說實在的,這麼長的時間,凱已經不記得當初那個圓乎乎胖乎乎的糰子究竟是長啥樣子的了,更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執著著什麼,是救命的恩情麼?或許緊緊是在冷夜之中緊緊攀附著自己的小不點,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