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瓜子般小的腦袋,小眼睛,大嘴已,塌鼻予,和那一排白森森的牙齒,實在想不出哪一點像鐵樹開花?哪一點像星星眨眼?哪一點像美麗月光?只好勉強招呼了一下。
蕭秋水又介紹他認識唐方、左丘超然、邱南顧,馬竟終一一點頭。道:“少主發緊急‘九天浣花神箭,,是不是有什麼情況……?”
蕭秋水當下就把權力幫圍攻蕭家劍廬,唐大、張臨意、蕭東廣如何被暗殺,康出漁、康劫生、車虎丘如何背叛,蕭西樓、朱俠武、蕭夫人如何拒敵,沙千燈、孔揚秦、左常生、華抓墳如何攻襲,四人如何衝出包圍,如何面對危機四伏,如何遇見鐵星月、邱南顧,如何黃果殲敵,烏江除妖,概要地敘述明白。
馬竟終聽著聽著,臉色越來越難看。
蕭秋水最後問了一句:“……只不知道桂林那邊的孟師叔,有沒有遇敵?”
馬竟終道:“遇敵倒是沒有。但我們一定要儘速通知孟先生等,以營救成都總部。”
蕭秋水道:“好……我在成都,聽說你己離浣花劍派,見你還在,我很高興。”
馬竟終目中閃動著憤怒的光芒:“還不是權力幫的中傷!他們一早已佈下了局,要吃定浣花蕭家,第一步就是要離間我們!我在蕭家已十二年了,從二十歲起,莫不是蕭世伯、孟先生提攜我,我還去得了哪裡!”馬竟終說著目中隱動淚光:
“這些日子來,武林各門派就是中了他們的離間計,已給一網打盡的就有括蒼派、崆峒派、司寇世家、太極門……”
蕭秋水等俱是一震,失聲道:“這麼多門派?!”
馬竟終點點頭道:“豈止如此。連嵩山派也遭了殃,福建少林要不是各方少林弟子救援得早,也不堪設想;此外,五虎彭門,夭殘幫,烏衣幫,螳螂門也歸順權力幫,近日連鐵衣幫、恆山派也奉權力幫為主幫,至於抵抗的中原鏢局、黃山派、血符門、潛龍幫等,中間派的全給吞滅了!”
左丘超然變色道:“由此看來,權力幫確想號今天下,獨霸江湖了!”
馬竟終長嘆道:“正是。而今武林公推少林、武當二派,合力剿討權力幫,但屢遭破壞。海南劍派鄧掌門,唐家二位公於,這些日子留在桂林,也就為了此事,與盂先生、蕭大公子等共商大計。”
邱南顧道:“那還等什麼?!我們快去便了!”
馬竟終飛身上馬,黃土中留下他二道深深的鞋印,他又像釘子一般地穩穩騎在馬背上,道:“現在就走。”
鐵星月忍不住向邱南顧交頭接耳:“這人小的時候一定常常摔交,所以現在步步都落地生根。”
邱南顧道:“就是呀,我看他外號該叫‘釘子’才對。”
卻未料蕭秋水在一旁聽到了,微笑道:“不錯,我們都叫他做‘釘子’,什麼人給他盯上了,一定逃不掉,什麼東西給他的手拎上了,一定溜不掉,什麼地方給他一雙腳釘住了,一定拔不掉。”
蕭秋水笑笑又道:“他是我們浣花劍派的九命總管,跟‘夜狼’那班人搏鬥過,卻雖敗而不死;據說也曾與朱大天王交手過,亦傷而不死,在這樣的情形下還能活著的,只怕現存的只有他一人。”
六騎如飛,卻不是直接回臨桂,卻在臨桂城郊歇了下來,只聽馬竟終道:“這裡風景如畫,鶯歌燕舞,諸位何不吃杯清茶,再趕未完之路屍蕭秋水苦笑道:“風景雖好,但歸心似箭呀!”
馬竟終卻微笑道:“我們不歇,馬兒也該歇歇了。何況,”馬竟終銳利的眼光也蒙眺起來了,“我的家鄉就在臨桂。”
——古來征戰幾人回;
——一夜徵人盡望鄉!
就算是最勇悍的將士,也有懷鄉念家的時候;“落地生根”,不到家鄉,又如何生根。
蕭秋水等都明白了——就算急如將令,但也該讓將士出征前,有辭鄉告別的機會啊。
——此去解劍廬之危,無疑是最兇險的一役,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回到家鄉來。唐方宛然道:“馬先生,你的家鄉在臨桂哪裡?”
馬竟終笑道:“就在附近,這兒走過去,過橋就到了;”馬竟終嘆了一聲又道:“拙荊也在家裡,知道我要回來,會燒幾道小菜;”望向蕭秋水等,舔舔幹唇,又道:“只不知道諸位……”
“喝茶!”邱南顧搶著道“當然沒有問題!我口渴死了,其實喝酒更好!”
鐵星月悄悄加了一句:“有飯吃則更好!”
馬竟終微笑攬轡往木橋那邊走去,鐵星月、邱南顧二人又打打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