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4部分

“我有個疑問,怎麼牌位和祠堂也成了封資修了。”光彈兒鬆開手,冷靜下來問道。

“哥,是的,它們都是封資修。”姚晟睿這才把自己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

耐著性子,聽他說完,“青石,青石,咱們可不能坐著不動,任由這幫子兔崽子胡作非為。”五叔公隔著炕桌抓著姚爺爺地手道。“這好嘛!革命,革到了自家的頭上了。”

五叔公是滿頭霜雪,一臉溝渠,看著可比劉姥爺老好多哦!也是老人家七十多歲了。

身體很硬朗,耳聰目明的,沒有拄柺棍,走起路來依然是虎虎生威。

“咯咯……”妮兒聽著他粗狂的話語,笑了起來。

老人家真是可愛,說的對極了。

最初運動開始時,當時紅色小將們真摯的感情猶如杜鵑啼血般,一聲聲叫得執著,直到倒進血泊中。他們更象高爾基小說中的那個丹柯,撕開胸膛,掏出一顆鮮紅的心臟,高舉過頭頂,當作燃燒的火炬。?

破封資修、大串連興起之後,他們奔向全國各地點火。對於上層的支援過的這些“孫猴子”,誰也不敢小看。他們更象舊小說中的欽差大臣,每到一地,待遇猶如首長視察,每每被請到主席臺上就坐。?

但是形勢很快變了。在沿京廣線和沿海一帶的串連途中,小將們看到沒有一個領導不被“炮轟”;沒有一個組織不被“火燒”;沒有一個地方政府不被“打倒”。到處是一片混亂。難道紅色運動所帶來的是這種結果?從上層到地方,到一大批戰功赫赫的老帥,一個個相繼倒臺。最後,連他們中許多人的父母也成了“資產階級”。?

幫助爸爸媽媽轉變立場,回到無產階級一邊來,並不等於他們是真正想把爸爸媽媽打倒,然後再踏上一隻腳,“火燒”、“油炸”加“炮轟”。從感情上,這些人接受不了這樣殘酷的現實。?

他們痛苦。他們迷惘。這些以*為主體的第一批小將們,是在父輩巨大的身影底下長大的。從他們懂事時起,父輩的功勳和業績就在他們面前豎立起永難超越的紀念碑。在戰爭已成歷史的和平歲月裡,他們想建功立業的念頭象一個肥皂泡似的夢。雖然美麗飄渺,卻經不住現實的輕輕一擊。他們幾乎註定了要成為父輩巨大身影底下的一群侏儒。?

然而運動來了,似乎給了他們一個機會。他們“都起來鬧革命了,都造反了……”。但是,很快他們發現現在的“革命”“造反”是要真正打倒他們過去心目中的英雄和偶像。於是這些人中的相當一部分不願意了,他們成了“保爹保媽派”,這是一個尷尬諷刺、卻又不得不面對的事實。?

可是火燒起來,想要壓下去,就不是那麼容易了,這次興起更大範圍的運動。成份複雜,成員眾多,幾乎囊括了這片大地上15至30歲的所有青少年,粗略算起來,一億多人。

多少是真正的革命者那只有天知道了。被裹挾在風暴中,即便有不同的聲音,也被淹沒在人山人海中了。

&&

照著姚致遠這把火燒的,他們眼前的這些書啊、字畫的都成小事了,怎麼保衛家園、保衛祠堂成了目前的大事了。

鄉下人不懂那麼多大道理,思維簡單,卻是決不允許這些娃娃胡來。?

“五叔公。這也是我剛才打算要找您老要商量的事。”姚爺爺說道。

五叔公更是簡單粗暴,“長海你這個民兵連長給我打起精神來,不行的話就給老子揍這幫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兔崽子。”

被點名的姚長海哭笑不得道,“五叔公,這行不通的,要文鬥不要武鬥。”他摩挲著下巴接著說道。“這件事咱們只能智取。”

“小叔說的對,他們畢竟披著合法的外衣,咱們天然處在劣勢。”姚博遠放下煤油燈出言道。

“哥,你不打算燒了。”姚致遠驚喜地看著姚博遠說道。

“你都要打倒我了,革我的命了。”姚博遠揉揉他的腦袋。“照你們說的,什麼都是封資修了。現在一個是藏,兩個也是藏了。”他輕蹙著眉頭接著說道,“你們的這些東西可以藏起來,那些不能動的可怎麼辦。”

“哥,你終於轉過彎兒來了。”姚夏穗高興地撲到他身上。

“哼!我看是破罐子破摔,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無奈之舉。”姚長青調侃道。

“呵呵……”姚博遠尷尬地笑了笑。

“現在不是一家一戶的事了,而是整個姚灣村的事了。”劉姥爺一語中的地說道。

“這是關係到姚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