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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事無鉅細的交代了一遍。

“小貓,受苦了。”滕紅纓淚眼漣漣地說道,今兒的眼淚趕超他一生的眼淚了,父親、母親的死訊傳來她都沒有掉一滴眼淚,因為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她得留著這條命,為父母平反,照顧兒子,她沒有哭的資格。

“媽,我拜太姥爺為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鍾小貓鄭重地說道。

“應該的。”滕紅纓和鍾奎垣點頭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鍾小貓回握著她的手,靜靜地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媽,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咱們身份的發生什麼變化,太姥爺都是我師父,姚家人都是我的親人。”

“你這小子,我們感激都來不及,怎麼會?”鍾奎垣彈了他一個爆慄。

“不一樣,哥,人的心境是隨著環境變化的,忘恩負義之人多的是。”鍾小貓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一句話說的滕紅纓和鍾奎垣兩人沉默,這種事他們可是親身體驗過的。

兩人不求他們為外公、外婆說好話、奔走,只求別落井下石,就這也難!(未完待續。。)

第338章 夜話(二)

想起糟心的事,氣氛又有些凝重,鍾奎垣輕咳了一聲道,“你這小子倒是因禍得福了,你那功夫,老哥眼饞的很,教教大哥如何?”

“這個得太姥爺說了算,不然的話我可不敢。”鍾小貓不好意思道,“哥!”

“行了,哥知道規矩!”鍾奎垣揉揉他細軟的髮絲道,“咱家小貓長大了。”

這也許就是成長的代價,只是這代價太大。

“媽、哥,關於你們勞動改造,海叔沒法通融,他自己還帶頭下地幹活。”鍾小貓頓了一下又道,“老實說,在鄉下真沒有啥輕省的活計,忙得時候男女老幼都是齊上陣的。”

“這個我們明白,想當初在‘牛棚’又不是沒幹過,能遇見你們,能有這有限的自由,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滕紅纓拍怕兩個兒子的肩膀道。

“不就是賣苦力嗎?哥冬練三伏、夏練三九還怕這個。”鍾奎垣拍著自己的胸脯道。

“媽,哥,放心這裡的火藥味相對於牛棚要淡許多了,與初期的群眾性批鬥相比,在這裡相對是一種解脫,媽,雖然批鬥還有,但聽海叔的話音,也只是意思意思。”

鍾小貓接著道,“真的來到這裡一年多,村裡還真沒見過幾次批鬥,多數是讓五類分子,自己對著主席像,早請罪、晚請罪。”

“小貓可能不知道能成為‘光榮’的五七戰士,已經屬於候補被解放者或準被解放者了,並非所有的人都有這樣的資格。”滕紅纓攬著兩個孩子的肩頭道。“看著你們平安無事真好! ”

幹校是牛棚的延伸,對這些轉到幹校來的右派而言。這裡的環境比他們過去的生活甚至還有所改善——因為這裡的生活條件和待遇並不算太惡劣,甚至勞動強度也略小些。

能活著真好。母子三人相視一笑。

“小貓、小奎。”滕紅纓有些為難地叫道。

她看著兒子們猶豫了半天,話幾回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媽,有什麼您就說吧!”鍾小貓回握著她的手道。

“是啊!咱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鍾奎垣扭頭看著她道。

“小貓、小奎!你們都長大了,我覺得有些話與其聽別人說,還不如我來告訴你們。”滕紅纓深吸一口氣道,“我和你爸離婚了。”

一輪明月正遙掛中天,三三兩兩的星星周圍散落著,努力地與明月爭輝。如水的月光,水銀瀉地般的傾灑大地。

微光閃爍的湖面,水面上輕浮著一層混合了月色輝光的薄薄的霧氣,風,在草叢中游蕩,發出細碎的沙沙聲,遠方隱約的斷斷續續傳來一兩聲狗吠。

“你們吱聲啊!還是嚇著了。”滕紅纓手肘搗搗坐在她兩邊的孩子。

“早猜到了,有什麼驚訝的。”鍾奎垣眼神一暗道。

“媽,想哭的話。兒子的肩頭應該撐得住。”鍾小貓拍拍自己的肩頭輕快地說道,然而此時的他眼眶通紅,壓下心裡的憤恨,雖然早已猜到。卻沒想到真的聽見是這麼的難受。

然而相比起他,媽應該才是最難過的,他得為母親撐著這一片天。

“傻孩子。小貓、小奎,這事我們大人的事。不管如何變他始終是你們的爸爸,希望別怨恨他。這年頭能保全一個算一個。媽心裡沒什麼好怨的,難道真讓他跟我一起住牛棚才算共患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