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等恭請眾賓入席。
依照武林中的地位聲望,泰山派掌門天門道人該坐首席,只是五嶽劍派結盟,天門道人和嶽不群、定逸師太等有一半是主人,不便上坐,一眾前輩名宿便群相退讓,誰也不肯坐首席。忽聽得門外砰砰兩聲銃響,跟著鼓樂之聲大作,又有鳴鑼喝道的聲音,顯是甚麼官府來到門外。
群雄一怔之下,只見劉正風穿著嶄新熟羅長袍,匆匆從內堂奔出。群雄歡聲道賀。
劉正風略一拱手,便走向門外,過了一會,見他恭恭敬敬的陪著一個身穿公服的官員進來。群雄都感奇怪:“難道這官兒也是個武林高手?”眼見他雖衣履皇然,但雙眼昏昏,一臉酒色之氣,顯非身具武功。
嶽不群想到:“呵呵!昨日見嬴泉的好身手,卻以為官府之人個個好武藝!劉正風是衡山城山城大紳士,平時免不了要結交官府,今日是他大喜的好日子,地方上的官員來敷衍一番,那也不足為奇。”
卻見那官員昂然直入,居中一站,身後的衙役右腿跪下,雙手高舉過頂,呈上一隻用黃緞覆蓋的托盤,盤中放著一個卷軸。那官員躬著身子,接過了卷軸,朗聲道:“聖旨到,劉正風聽旨。“
群雄一聽,感到奇怪:“這劉正風封劍歸隱,是江湖上的事情,如何驚動了朝廷的人!莫不是與昨天錦衣衛嬴泉在劉府殺人有關係?嬴泉殺人都是朝廷眾人蛇鼠一窩,但是他劉正風在朝廷中卻沒有半點勢力!如今莫不是朝廷前來降罪?”
各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一節,登時便都站了起來,沉不住氣的便去抓身上兵刃,料想這官員既來宣旨,劉府前後左右一定已密佈官兵,一場大廝殺已難避免,自己和劉正風交好,決不能袖手不理,再說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自己既來劉府赴會,自是逆黨中人,縱慾置身事外,又豈可得?只待劉正風變色喝罵,眾人白刃交加,頃刻間便要將那官員斬為肉醬。
哪知劉正風竟是鎮定如恆,雙膝一屈,便跪了下來,向那官員連磕了三個頭,朗聲道:“微臣劉正風聽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雄一見,無不愕然。
那官員展開卷軸,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據hn省巡撫奏知,hs縣庶民劉正風,急公好義,功在桑梓,弓馬嫻熟,才堪大用,著實授參將之職,今後報效朝廷,不負朕望,欽此。”
劉正風又磕頭道:“微臣劉正風謝恩,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站起身來,向那官員彎腰道:“多謝張大人栽培提拔。”
那官員捻鬚微笑,說道:“恭喜,恭喜,劉將軍,此後你我一殿為臣,卻又何必客氣?”
劉正風道:“小將本是一介草莽匹夫,今日蒙朝廷授官,固是皇上恩澤廣被,令小將光宗耀祖,卻也是當道恩相、巡撫大人和張大人的逾格栽培。”
那官員笑道:“哪裡,哪裡。”
劉正風轉頭向身邊的弟子米為義道:“為義,奉敬張大人的禮物呢?”
米為義道:“早就預備在這裡了。”轉身取過一隻圓盤,盤中是個錦袱包裹。
劉正風雙手取過,笑道:“些些微禮,不成敬意,張大人笑納。”
那張大人笑道:“自己兄弟,劉大人卻又這般多禮。”使個眼色,身旁的差役便接了過去。
那差役接過盤子時,雙臂向下一沉,顯然盤中之物分量著實不輕,並非白銀而是黃金。那張大人眉花眼笑,道:“小弟公務在身,不克久留,來來來,斟三杯酒,恭賀劉將軍今日封官授職,不久又再升官晉爵,皇上恩澤,綿綿加被。”早有左右斟過酒來。張大人連盡三杯,拱拱手,轉身出門。
張大人出門一看卻看見一人,大驚失色:“嬴泉大人!您這麼也來了?“
“這麼?這地方你來得,本官便來不得麼?”嬴泉笑一笑說道,這個張大人,整個正宗的官宦子弟,世代為官,貪是貪了點,但是卻不會魚肉百姓!
“你張大人,在劉府的好處收了不少吧?”嬴泉瞄了一眼,張大人身後下人的手中的包裹說道!
“嬴大人哪裡的話,只要您一句話,下官便是全送於大人又如何?”張大人一臉的獻媚!
“你啊!本官像是缺錢的人麼?”嬴泉裝作惱怒:“去吧!此地不宜久留,當心丟了性命!”
“竟然有人敢在咱們眼皮子底下作祟?”張大人驚訝道!
“自然,要不然要我錦衣衛何用,一則檢查百官,二者穩定社稷,江湖宵小,自然也少不了錦衣衛的監察,你小子最好手腳乾淨點,不讓人抓住了把柄!”嬴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