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拿杯子飲了一口,又比劃了幾下,方才再次落子。
許久之後,謝昉大笑,笑得暢快淋漓,如此贏棋,方才是真正的暢快。
徐傑倒是也不餒,已然在收棋子,口中叫著:“再來再來。”
徐傑的屢戰屢敗,倒是變成了屢敗屢戰,勁頭十足。
第二日上午,徐傑在院中練了幾趟刀,從太原回程的龍虎鏢局之人來了,取了三封信走。
有一封去江南杭州,是給楊三胖的,徐傑想去滄州了,自從那日在摘星樓與人一戰之時,那人開口說了一句“滄北”,徐傑便想著該往河北走一趟了,既然到了汴京,河北也就不遠了。
去滄州,徐傑也就想到了楊三胖,河北滄北派有一個用刀的高手董達義,楊三胖是感興趣的。如此也讓楊三胖出來走走,別總是陷入悲傷之中不能自拔。
所以給徐仲的信件,徐傑也加了一些內容,便是讓徐仲把董大力的骨灰罈子從祠堂裡請出來,差人到汴京來。徐傑當帶著往河北滄州去尋那滄北派。
三封信剛剛送走,一個小廝匆匆忙忙奔到徐傑院落門口,已然在門口就看到了院中的徐傑,開口喊道:“徐公子,我家主人有請。”
徐傑認出了這人,便是謝昉家的下人,幾步走到門外,見得這人一臉的著急,便問:“何事這般急切?”
“小的也不知啊,主人可是急切得緊,吩咐小的快些來請,請徐公子直接去衙門裡。”
徐傑把刀往門口一放,立馬跟著小廝出門而去,謝昉直接請徐傑到御史臺衙門裡去,事情已然不簡單,徐傑也跟著有些著急起來,心中忍不住多猜,猜那奏摺的事情是不是出乎了自己的預料。
徐傑第一次進衙門,不論是縣衙正堂,徐傑也沒有進過,只從小門進過縣衙後院,便是知縣住的地方。便是歐陽正的學政衙門,徐傑都沒有經過。
衙門之前,兩座巨大的石獅子格外的雄偉,徐傑也沒有多少心思去看。
中國自古是沒有獅子的,只有豺狼虎豹之類。中國有記載的第一頭獅子,來自東漢,乃西域國王進貢給東漢章皇的禮物,後來陸續也有其他西域之國進貢獅子。如此中國人才見過獅子長什麼樣子,也有傳說,麒麟的模樣,就是源於獅子的造型。
沿著廊柱急走,兩旁都是衙門公房,一路走到大堂正廳旁邊的一個小廳,徐傑方才見到謝昉,徐傑也是第一次見到謝昉穿官服的模樣,暗紅色的官服,胸前有云鶴圖案,頭上正方形頭冠,兩翅左右筆直而出。
謝昉面色也是急切,開口便道:“文遠,陛下要見你!”
徐傑陡然一驚,“陛下要見我?陛下為何要見我?陛下如何知道我?”
謝昉卻沒有回答徐傑的問題,而是說道:“陛下要見你,必然是要問關於歐陽公的事情,你待多想想,看看如何回答是好。歐陽公能不能回京,興許就在此番面聖了。”
皇帝這個詞,徐傑大多時候並不在意,甚至也多不放在心上。但是忽然聽得皇帝要見自己,徐傑一時之間不免也有些懵了。這皇帝當個詞彙,在徐傑心中實在算不得什麼,但是真要見這天下之主,還要回答一番天子之問,徐傑忽然有些緊張起來,莫名的緊張。
至高無上的權利,實在不是徐傑真正能去不在意的。天子一言,決生死,決前程。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已然不是戲文裡的玩笑。
謝昉看出了徐傑有些緊張,開口又道:“陛下看了奏摺,也問了老夫。”
徐傑問道:“先生是如何說的?”
謝昉答:“一五一十直白而言。”
徐傑皺了皺眉,又問:“先生可是把我在你家遺落奏摺之事也直白而言了?”
謝昉被徐傑問得發笑起來:“自然都說了,也把如何與你相識之事也說了一遍,如此方才坦蕩蕩,陛下也當知其中沒有什麼利益勾當。老夫也好在陛下面前直言幾番,誇讚一番歐陽公為人臣子的正派。君子當坦蕩蕩,與天子言事,更是如此,方才是長久之道。”
如此謝昉,難怪能當上這御史中丞!
徐傑聞言疑問道:“先生可知陛下要問一些什麼話語?”
謝昉搖搖頭道:“這……老夫也不知,揣測不出。不過你也不需要著急,既然陛下如此應對,想來當真是念了一些舊日恩情的,文遠你只需多想一些應對之語,只要無甚差錯,想來此事十有八九要成。”
徐傑緊張去了不少,卻又莫名起了一些壓力,謝昉如此說來,好似歐陽正能不能回京,都看徐傑見天子時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