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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半點都沒有沾溼。他在屋外停了一瞬,推開門,隻身進入。

想來太沃帝這幾日過得並不好,平日裡束的整整齊齊的白髮亂七八糟的橫在玉枕上,平日裡板起來便駭人的臉彷彿被抽了骨頭一般,連個表情都做不了。

看到沈緒進來,他虛弱的用手撐起身子,再想指著沈緒,卻終究沒了力氣,一下打翻了床頭的琉璃杯,杯中還有殘留的藥,也一併灑了出來。

沈緒看了一眼,俯身撿起,拿在手中細細看了兩眼,隨後笑道:“皇后有心了,日日給父皇送藥,怎麼這會兒父皇快不行了,她卻不在?”

太沃帝氣的胸膛起伏,用盡力氣去說話:“你、你早知皇后下毒?”

沈緒尋了把椅子坐下:“兒臣向來不喜皇后,可這一回,她卻做了本該是兒臣要做的事,兒臣該謝她。”

太沃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話,沈緒的眸光忽然暗了下來:“父皇,玉璽放哪兒了?”

太沃瞪著兩個眼珠子,似乎不敢相信這是他親自立下的太子,平日裡看著溫和謙遜,是一個二十歲男子該有的模樣。現在,彷彿變了一個人。

見太沃不說話,沈緒也不著急,細細道:“父皇平生最愛華妃,華妃是如何沒的,父皇可知?”

一炷香的功夫,太沃呼吸急促,已經是無力迴天的時候了。沈緒站起來彈去了衣角的灰,從一處暗格中拿出一個匣子。

桌案放著一隻箭,沈緒放在手中掂量了兩下。

“父皇明明知道母后是如何死的,卻偏要將兇手留在枕邊。”

沈緒俯身繼續道:“這是父皇這輩子,做的最愚蠢的事之一。”

接著,一箭穿心,太沃瞪直了眼珠,不可置信得看著沈緒,最後在沈緒的凝視下嚥了氣。

屋外大雨傾盆,屋內血的氣味蔓延開來,昏昏暗暗的一室,沈緒對著太沃的遺體緩緩勾了唇角。

明立他為太子,暗地裡卻欲廢再立,這是之二。

愚蠢之至!

楊威推門,看到這情形不由一愣,他沒想到沈緒會殺了太沃,一個將死之人,楊威不免多看了立在床邊的人兩眼。

“殿下,康廉王帶人殺了進來,再不走來不及了。”

沈緒抬眸望了眼太沃,轉身便走。

到了殿外,沈緒卻意外停了下來,吩咐道:“你帶人撤出宮外,半柱香後再回到御乾宮。”

楊威大驚,絕對不同意:“太子殿下?屬下奉侯爺之命護殿下安危,屬下不能走!”

沈緒抿著唇,沉聲道:“那便用你手中的劍了結自己,省得壞了計劃。”

楊威一頓,握著劍柄的手下意識緊了緊,為難道:“屬下先告退……”

沈廉帶著禁軍衝過來時,臺階上只站著個單薄的身影,反而嚇的他不敢再往前。

沈廉劍指沈緒:“本王聽說太子弒父,父皇已駕崩,可是真的!”

沈緒向前走了兩步,悠悠道:“聽說?皇兄的訊息真靈通,不知聽誰人所說?”

沈廉這次胸有成竹,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在走,況且沈緒身邊居然無人護衛,這更助長了他的氣焰。

是以,沈廉抬高了下巴:“是與不是,本王進去一瞧便知究竟,只是太子殿下,要先委屈一陣了。”

他抬手一揮,禁軍上前就想壓下沈緒。這些禁軍是左相的人,自然是聽沈廉的。

殊不知,隻身一人的沈緒居然還會反抗,抬手一劍便劈過來,直打的上前的禁軍連連後退。後邊的禁軍一瞧,蜂擁而至。

很快沈緒便招架不住,加之胸口的瘙癢難耐,劍向下立撐在地上,他也隨之半跪了下去。

應該是得了沈廉的命令,這些禁軍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反而是想就地處置了這個弒父的太子,直朝沈緒腹部砍了一刀,正要舉手再砍一刀時,一隻箭橫空而過,打在了刀刃上。

半柱香到了。

楊威殺紅了眼,直到沈緒輕咳一聲:“走。”

他這才停了手,扶沈緒上了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宮。而這一路上,屍橫遍野,整座皇宮像座墳一樣。沈緒壓著出血的傷口,伸手掀開簾子看了一眼。

這些人,正好給父皇陪葬了。挺好。

馬車駛到落雲村,楊威在外乾著急:“殿下,屬下去找個大夫。”

沈緒握拳在嘴側,咳了兩聲:“不必。”

這個時候找大夫,若是被沈廉的人打聽到了蹤跡,豈不是前功盡棄?

楊威與赫北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