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難道不應該立馬下旨,快去把甘相公請來?
皇帝之意,眾人已明。
王安石略一嘆氣,一個鐵心要走,一個無心要留,該說什麼呢?該怎麼說呢?該勸皇帝什麼?之後該勸甘奇什麼?
大殿有些安靜。
所以,大殿有些尷尬,最尷尬的是皇帝趙頊。
趙頊便又道:“甘相公為國為民為社稷,不知立下了多少功勳,而今朝堂諸多事宜,正是需要甘相公定奪之時,甘相公豈能致仕?萬萬不能,萬萬不能!”
司馬光沒有王安石想得那麼的多,他有些頭鐵,上前說道:“陛下,當是萬萬不能,可立馬召甘相來朝,好好相勸一番,君臣之義,便是此事!”
“對,對,當把甘相召來,來人吶,快去請甘相公來朝會。”趙頊心中一萬個不願意,但架不住司馬光如此提醒,便是這一刻,趙頊看司馬光也爽快不起來了。
這朝堂上下,最支援甘奇的顯然就是司馬光了,司馬光更是甘奇一手提拔起來的相公。而且司馬光隱隱還是文人中魁首一般的人物,且不說東京之地,也不說朝堂那些御史言官清流之輩,便是連洛陽學派許多人都唯他馬首是瞻。
這般人物,卻對甘奇如此忠心耿耿?也對,甘相公不也是文壇魁首嗎?
趙頊內心之中,無數念頭並起,眼神到處掃視,他是第一次如此掃視滿朝文武,便是要分出一個敵我之別。
王安石,王安石辦事得力,朝堂政務之事,絕大多數都由王安石親手掛帥操辦,倒是王安石今日沒有出來多言。
馮京,馮京低著頭呢。
韓絳,韓絳面無表情。
倒是有幾個樞密院軍將抬著頭,一臉擔憂模樣,倒也不知是為社稷擔憂還是為自己的前途擔憂。
還有幾個軍將,一臉懵圈模樣,比如有資格列班的周侗,雖然站不到武官前排,卻也能在皇帝的視線了,甚至某一瞬間還與皇帝有了一個眼神接觸。
皇帝看著這些人,心中盤算著……
去請甘奇的太監早已奔出,司馬光還鐵著頭說道:“陛下,便等甘相公來,一定要好生相勸,此事關乎陛下聲譽,陛下當慎之重之,切不可落一個氣量狹小的名頭!定要把甘相公留在朝堂!”
司馬光在幹嘛?他在威脅皇帝,要皇帝以大局為重,以國家社稷為重,就算有什麼誤會,也一定要當面說清道明,本來朝堂上下一派蒸蒸日上,忽然出了這一檔子事情,必須得撥亂反正,重新回到之前的正軌。
是的,這才是一個賢良忠誠該做的事情,忠言逆耳,直言死諫,一切為了家國社稷!
皇帝趙頊看向司馬光,臉上皆是慚愧,還說道:“司馬相公所言極是,朕也未想到甘相忽然有如此想法,實在費解。”
話語這麼說,也不用多猜,司馬光的形象在趙頊心中自然又下降了一個檔次,正在往對立面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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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王安石嘆息一聲,心中有一個篤定的猜想:就算去請,甘奇也不會來!
為何不回來?在王安石想來,甘奇定然不願真的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什麼與皇帝有誤會的事情,不願把這種事情放到檯面上來說。
甘奇更不願看到一到朝堂,朝堂上下無數人在皇帝面前為甘奇說話,就如剛才司馬光這般。
王安石想得很多,甚至也清楚明白的知道司馬光此時所謂的直言上諫,並不是在幫甘奇,而是在讓甘奇與皇帝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大。
這才是人心!
越是有人在皇帝面前為甘奇說話,越多的人在皇帝面前為甘奇說話,就越證明了甘奇權柄之大,就越讓皇帝忌憚甘奇,事情就會越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這才是帝王之心。
這也是王安石剛才沒有出言的深層原因。
司馬光為甘奇說話,直言上諫,甚至隱隱還威脅皇帝。
王安石唯有嘆氣,但是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甘奇自然是不會來的,只是原因與王安石所想的有些區別,甘奇不來有另外的謀劃。
王安石自然是猜中了,就如太監匆匆而回,氣喘吁吁稟報:“陛下,奴婢到得甘相公府邸,卻聽聞甘相公心絞發作,疼痛難忍,公主殿下見了奴婢,託奴婢拜請陛下恕罪,今日朝堂怕是來不了。”
王安石聞言依舊只是嘆息……
皇帝趙頊聞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