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鏽和鮮血的掩蓋之下,大門上的金屬浮雕,是無數交織的鐵鏈在牢牢的束縛著一個黑色的身影,門背後像是有無數人在拍打著,吼叫著,震下片片鐵鏽。
“夠了,玄武。”穆恩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血紅的符號,他感覺到那種來源於地獄的召喚,他有些掙扎的思索著,終於咬緊了嘴唇,拉住玄武的肩說:該走了,“那扇門開啟後我們兩個都不會又好果子吃。”
“不夠!不夠!不夠!還不夠!遠遠不夠!”玄武依舊在歇斯底里的大笑著,他的臉上出現了孤擲一注的瘋狂:“更多的血,更多的哭號!更多的詛咒!”
“所以你放手啊!”玄武的手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切向穆恩的手腕,在那種近乎偏執的瘋狂下,他完全的迷失在自己血脈的暴動中。
“這是蕭的意思。”穆恩沒有躲閃只是輕輕的說。
話音未落,瘋狂的少年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所制止,彷彿只是穆恩口中那個姓氏就有著莫大的威力。
“真掃興。”玄武煩躁的搖頭:“不給力!不給力!不給力!”
“那個老不死的。”玄武喘息著轉身前行,發現身後的穆恩沒跟上來之後,壓抑著自己的殺意說道:“還等什麼?回去晚了那個老不死的又要嘮嘮叨叨了,不就是殺個人麼……”
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房中的無傷也鬆了一口氣問,看到那兩個傢伙的實力之後,他對這裡的幾個人實在是沒有信心。
看到他正要問什麼,子歸不棄豎起食指說道:“什麼也不要問,有問題,一會說,準備收拾行禮吧,女士們,先生們,我們要重新踏上旅途了!”
第二十一章 盤算
從天空俯瞰的話,如果說潛伏在法國之下的龍脈像是一個封閉的圓,那麼盧浮宮便是著整個龍脈的圓心,尋常人看不到的濃厚元氣在這裡那些傳世的藝術品之間漂浮著,隱約可見一道道元氣被那些日久通靈的石膏,名畫們吞吐著,氤氳著。
而今天,那些彷彿陽光一樣的藝術品也在這個不詳的訪客面前蒙上了一層陰晦,如果穆恩在這裡就可以看到,無數藝術品的靈魂們在這個長髮的黑衣人面前顫抖哭泣,畏縮成一團,像是蛇頷下的青蛙一樣的絕望。
真是傳世的名作啊。黑衣人滿意的放下眼前的放大鏡,把手上的鮮血隨手抹在了白色的牆壁上,那些可憐的警衛們在半個小時之前在阻止他開啟那些保險櫃的時候,被他隨手用一種黑色的顏料殺死,對,那些看起來像是黑色可是仔細看的話可以分辨出硃紅,赭石,熟褐,普蘭……等等的顏色,被顏料抹到的地方都會蔓延出一副微縮版的蒙娜麗莎,這幅畫與面板上的名畫帶著猙獰的微笑在他們的面板上游走,然後鑽進他們的心口,一口一口的吞噬掉這些可憐人的心臟。
黑衣人絲毫不理會外面傳來的警笛,他繪在牆壁上的刻耳柏洛斯三個腦袋上都掛著滿足的笑,狗嘴滴著毒涎還有血水,下身長著一條龍尾,頭上和背上的毛全是盤纏著的條條毒蛇。那些毒蛇們像是活物一樣在搶奪著無辜者的血肉,發出令人顫抖的孜孜聲。
黑衣人小心的把巖間聖母從輕傷摘下來,把鼻子輕輕的湊上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剎那間這幅曾經讓無數藝術家嫉妒的發狂的油畫變成泛黃的帆布,那些繽紛的色彩裹挾著哭號的聖母與天使被黑衣人吸入口中,然後變成了咀嚼聲的來源。
哈……黑衣人閉上眼滿足的喘了口氣,像是吸到毒品的癮君子:真是美妙的精神啊,偉大的藝術!
冥冥中灰白色的霧氣蔓延開來,一個響亮的馬蹄聲在盧浮宮裡響起,一個穿著黑白相間的條紋睡衣的枯瘦男人騎著一匹渾身冒著碧綠火焰的夢魘從霧氣中出現。
畫師,牢頭讓我問你,這次的開啟之地是哪裡?枯瘦男人抱著枕頭趴在馬背上用幾乎不可查的聲音嘟噥著,看他緊閉的雙眼與流出的口水就直到他已經快要睡著了。
畫師轉過身撓了撓頭,說:等一下,我畫畫看。
他閉著眼,掏出寫生板,還有一隻2b鉛筆,開始畫了起來,過了一會,白色的紙上已經畫滿的古怪的線條,像是古堡中蔓延生長了幾個世紀的藤蔓一樣糾結著。
就在著期間,牆上的兩隻地獄犬面對這個彷彿幾十天沒有睡覺的人產生了食慾,在躊躇半響後,本能壓過理智,他們從牆壁上一躍而出,撲進了灰白的霧氣,他們沒有看到畫師嘴角那一縷不屑的笑還有霧氣中亮起的兩點紅光。
霧氣中的呼嚕聲依舊,只不過在這呼嚕聲中歘來了讓人牙疼的咀嚼聲,卡擦卡擦卡擦……彷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