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陳潛一挑明自己殺死夏家兩兄弟的事實,夏克鬥自然是心中大震,他之前也注意到了陳潛身上的血跡,有些疑惑,此時一聽陳潛所言,忍不住就會去思索。
“不會的,你一定是騙我,想要讓我死也不得安寧,不可能的,我兒飛吉不會死的……”喃喃自語中,夏克鬥已經有些口不擇言了。
“騙不騙,等你下去了自會知道。”陳潛搖搖頭,向夏克鬥走了過去。
夏克鬥到底是凝氣層的小高手,聽力靈敏,聽到陳潛不斷靠近的腳步聲,知道大限將至,可他並不打算讓陳潛下手的這麼舒服,無論如何,他都要讓自己的死給陳潛帶來一絲困擾。
練武也要練心,若是心中有疑惑困擾,當然會影響到武道進境,困擾到了一定程度,甚至會產生瓶頸桎梏,被稱為心魔。
“你莫要以為一掌下去將我了結了,就能一了百了!你可不要忘記了我的身份!我乃是開陽派的掌兵長老!你殺了我,就等著開陽派的報復吧!在這西北地界,我們開陽派要殺你,不要說是小小陳家,便是馬肅保你也是枉然!”
他的話語傳入陳潛耳中,好似一把鑰匙,開啟了陳潛腦海裡一些記憶,讓這些記憶片段貫穿了起來,形成一幅幅畫面——
那是他在開陽入門式中,戰勝了夏家老三,卻依舊慘遭淘汰的畫面;
那是他一路奔逃至江邊,卻被開陽門徒莫路一劍貫穿心肺的畫面;
那是他歷經生死回到家中,卻得知同為開陽弟子的夏飛劍圖謀自己鏢局的畫面;
那是他一路西來,過關闖營,見到父輩仇人李英明,方才得知對方也為開陽門人的畫面;
那是他破窗而入,將同為開陽門徒的夏飛吉、夏飛劍全部斬殺的畫面!
記憶閃爍,節節串聯,最後在陳潛的心中匯聚成了三個字……
“開陽派……”
他人已經走到了夏克斗的身前,一彎腰一伸手,右手掐著對方的脖子,將之提了起來,跟著嘴裡字字清晰的說道——
“我已經忍開陽派很久了!”
“你說什麼?!”夏克鬥聞言一驚,心裡泛起一絲不祥之兆。
不理會對方的愕然和驚訝,陳潛掄起左手,蓋在夏克斗的頭頂。
他這一下用力不大,好像只是單純的將手放到了對方頭上,但是在他拍上去的那一刻,還是將心中混亂的夏克鬥喚回了心神,但夏克鬥目不能視,只有耳中可以聽到陳潛的話語——
“若是開陽派真的不願意放過我,那就是我的敵人,想要戰勝這樣的敵人,我需要更高的修為,才能像戰勝你一樣,戰勝一個門派!所以不能放過任何一絲提高的機會!”
這句話剛剛落下,夏克鬥就突然間感到自身的某種溫暖正從頭頂上快速流失!
“他想要以武力,敵上一個門派?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那一股溫暖平時並不引人注目,只是安靜的躺在夏克斗的身體各處,天經地義、無人注意,但只有當其不斷流失的時候,他才會驚覺其存在!
這一股股溫暖從存在於全身各處,流淌過來化為一道道暖流,向著夏克斗的頭頂聚集而去,又在陳潛按在他頭上的手掌中消失。
隨著暖流的不斷離開,夏克鬥感到身體越加冰涼,甚至有種骨松肉動的感覺,多年習武帶來的筋骨緊繃也毀於一旦。
“到底發生了什麼?”
感受到自身的迅速衰弱,夏克鬥心中驚悚,有種白rì見鬼的感覺,但這還不是結束,當他丹田中的一大股暖流奪門而出時,夏克鬥產生了那種發自心底的冰寒感、畏懼感。
“吸……吸攝他人的內力真氣?”
他想到了傳說中的一種能力,一種源自功法的恐怖能力,一個在歷史上、在武林史上造成過驚天浩劫的人。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如果這是真的,那我們開陽派一旦對上他……不行!絕對不能讓他成長起來!要想辦法通知……”
在這一瞬間,夏克鬥心中對於開陽派的信心動搖了,他對於開陽派和陳潛之間的勝負關係產生了疑慮。
陳潛在將那股源自對方丹田的龐大熱流吸納後,就抬起手掌,然後用力落下。
啪!
這一次他手上的勁力毫無遮掩的爆發開來,甚至因為掌中多了很多生命力和真氣暖流,力道比平時還大上不少,這一掌拍下去,夏克斗的腦袋立時粉碎,死的不能再死,什麼思維手段都不復存在。
拋下屍體,收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