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相握的力度,如同許下最重要的誓言般說道:“五日之後,羲和定傾全力助您得勝……不,”他忽而改口,眼神卻是更加堅定,“是……助您傾力一戰。”
那人卻殊無絲毫動容,只是安靜看著少年,半晌忽然說道,“你果真長大了。”
雙手交握的剎那,彷彿冰與火的吟唱在身體響起,遊絲般的輕微笑聲如轉瞬即逝的泡沫,破碎在劍靈的身體內。
然而他們都沒有察覺。
作者有話要說:咳,下章如無意外,定時放肉……
☆、第 36 章
眼前是漫長的臺階,一級級連綿向上,懸空著沒入黑暗之中。
重樓一步步拾階而上,抬頭看去,目光越過無數的石階與黑色的霧氣,極遠處有座巍峨宮殿,依稀可見凌天閣三字深嵌在高掛的匾額之上,蒼勁峻峭。
大殿高高的門檻後沉默的立著數根宏偉巨柱,風聲呼嘯,從中毫無阻礙地穿行而過,這座空曠的殿閣終於迎來了它的主人。
從某一刻開始,他等這一天等了很長的時間,漫長的時光並不能磨平刀劍,只能使刃愈鋒銳,血愈滾燙。
世人常道,八剎那者為一念,二十念為一瞬,二十瞬為一彈指,二十彈指為一羅預,二十羅預為一須叟,一日一晝為三十須叟。
等待了百千萬個晝夜,千百萬個須臾,只為一剎那的酣暢淋漓。
到了。
他長長撥出一口氣,伸手推開緊閉的大門。
殿外暗紅光線的照射隨著厚重殿門的開啟由一線緩慢展開,逐漸點亮殿內那人的全身,重樓遠遠看去,卻忽的有種看不清的感覺,如同眼上生出了一層白翳。
玄霄兀自低著頭,目光落在腳下純黑地面上,羲和一點溫暖的紅光從胳膊與身體的縫隙間隱約透出。
他著短衣窄袖,利落的腰身弧度鋒利驚人,唯有白衣依舊,面色不變,他一劍在手,便是拔劍生死。
“五日的時間並不很長,看上去,你卻沒有絲毫怯意。”重樓頗有興致望著安靜佇立的對方。
那人聞言抬首,目光亮得彷彿可以點燃周身的一切,“與你一戰,若有怯意,於我,將是無法磨滅的恥辱。”
“哈哈!”魔大笑兩聲,雙眉一簇一揚,盡是凌然霸氣和激賞之意,“你漏了一點,若你有怯意,於我,也是莫大的恥辱,因為那說明,本座看走了眼。”
生死勝負是絕難放下的執念,但更難放下的,是與強者的絕世一戰,輸贏已無謂,但求無憾。
兩簇大相徑庭卻又極為相像的火焰於目上眉間同時燃起,宛如滅世的烈焰,西天的焚火,修羅地獄的盛放紅蓮。
一者驕狂,一者傲絕。
長劍在手,玄霄四指緩緩撫過劍身,忽的便將羲和隱入袖內,只餘雙手空空。
尚且緩和的氣氛突然便凝滯,沒有任何的過渡,只是一個眨眼一個恍惚,殺氣的凜冽瞬間凍結了四周的空氣。
沉默相持中,只有看不見的凌厲殺氣隔空交鋒,迸濺出刺目的火星。
重樓一向厭守喜攻,當先發勢。
他並未
亮出腕刀,只是身形一晃,一記烈焰燃雷當頭打來,剎那已襲至眼前。
玄霄閃身避開,默唸口決,雙手一錯,碩大卻又虛幻的剔透冰片如花盛開在他周身,靈力所波及到的範圍內,空氣急速降溫,整個大殿如同浸在了粘稠的液體裡一般,重樓覺得動作好似加了千斤的重墜,凝滯感無處不在。
他雙眉一剔,手臂輕揮,暗紫魔氣化成的風刃狠狠撞向四周,震碎了這似虛非實又晶瑩美麗的禁錮。
緊接著的下一瞬,無有任何的思考時間與餘地,重樓凝聚魔力,發出魔血彈,連環出擊,緊跟著對方接連跳躍躲閃的身影,燒灼的氣息一路蔓延開來,黑瑪瑙般的地面和樑柱被打出一個個殘留著火星的大洞,直至大殿正中央的頂梁亦被擊穿,血月的光悄然落進殿中,重樓方才收手。
玄霄站在凌天閣頂上,右側腰身上有些微的紅色滲出。他掃視了腳下一片悽慘的殘骸,“為了傷到我,這代價可不算小。”
“能傷到你,這代價也不算大,”重樓也早已躍於殿頂之上,看著他腰間的一痕紅跡,眯起了狹長眉目。
“不過,你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玄霄話音剛落,相對而立的魔左側護住整個小臂的戰甲便應聲而碎,竟是被燒穿了後變成黑色的炭簌簌落下,原本縛在臂間的腕刀露出,利刃上雪白的光一閃,便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