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前湊了一湊,頓時就聞到了……血腥味!
看來這臨溪王的拓印本,是強買不得,從儒生手裡直接強搶過來的……不禁點了點頭,出聲道:“不錯,王爺要取一本拓印的《社稷論》的確不難,而且不僅不難,還易如反掌。”
臨溪王聽得秦戰天說句話,知道他已會意,不禁點了點頭,似乎還在等秦戰天繼續看下去。
可是直到秦戰天將整本二十幾頁紙的《社稷論》通讀了一遍,放下書本來,還是沒能多說出什麼東西來,臨溪王卻還是笑吟吟地問道:“戰天啊,你可看出什麼門道來沒有?”
秦戰天被臨溪王這一問,不禁一低頭道:“戰天愚鈍,真的不曾看出還有什麼弦外之音,還請王爺明示。”
“唉,想不到這儒門亞聖的昭然野心,竟連戰天你都不曾發覺……”臨溪王嘆息一聲,陡然站起身來,卻是緩緩地走到了秦戰天坐著的席位旁邊,秦戰天剛要起身站起,卻是被臨溪王伸出手輕輕一壓,制止了他。
隨後只見一身紫色絲綢長袍的臨溪王微微俯下身來,信手將《社稷論》翻到了中間的一段,左手壓住書頁,用右手大拇指上的指甲清晰地在書上劃出一句長長的話來!
這一句話正是:“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
一語驚天!
頓時看到這一句話的秦戰天,這一名泰山崩於前,萬兵卒於前而不變色的嚄唶大將竟是勃然色變,眼睛睜得大如銅鈴一般,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那臨溪王的指甲印畫出來的句子。
此時,一身紫衣的臨溪王則是負手在身後,那背在身後的一雙手,左手竟是不斷地摩擦著右手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卻不曾發出絲毫的聲音。
而他似乎是預料到秦戰天會是這樣的反應一般,臉上的表情從容淡定,就這樣坦然地看著秦戰天,似乎是在等待著他的反應一般。
一霎那之間,整個水榭裡的空氣都好像被凝固了,死,死一般的寂靜,彌散在整個水榭之上。
儒門亞聖,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正文 第421節:亞聖你要做什麼
儒門亞聖,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良久,秦戰天剛想站起身來,卻只感覺肩膀一沉,竟是又被臨溪王輕輕一按,又壓回到了座位之上。
“嗯?王爺……”秦戰天側過臉來,剛想問什麼,卻聽得臨溪王又開口說話了。
“戰天,你好好把這段話前後連起來看一看……”
“是,王爺。”秦戰天又正過臉,一邊順著那句話往下看,一邊輕聲讀了出來。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則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則失天下。天有時,地有財,能與人共之者仁也。仁之所在,天下歸之。與人同憂同樂,同好同惡,義也。義之所在,天下赴之。凡人惡死而樂生,好德而歸利,能生利者道也,道之所在,天下歸之……”
秦戰天讀了這一段,不禁厭惡地皺眉道:“這儒門亞聖所言,不就是說,陛下擅天下之利,不分與民,是為不仁,而不與百姓同甘共苦,是為不義嗎?怎麼可以這樣說話呢?雖說他沒有朝廷的功名在身,也沒有官職,但他是天下士子領袖,朝廷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儒門子弟仕官,他這一番話出來,卻是叫這些儒臣們,如何自處?我初看時,還以為這不過是儒門一貫的陳詞濫調,就掠過去了,誰知道內裡竟是有這樣一番玄機。”
“戰天,你把這一整段都看完。”秦戰天厭惡的語氣,已經不用掩飾了,而臨溪王依舊面帶微笑,鎮定自若地說道:“你把這一段都看完再說。”
“嗯。”秦戰天點了點頭,繼續輕聲讀道:“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今大道既隱,天下為……為家?!”
讀到這裡,秦戰天的語氣不禁又停住了。“這亞聖怎麼越說越離譜,難道竟連我朝世代相傳的帝位都要……竟說世代承襲不合大道嗎?荒謬啊,簡直就是一紙無稽之談,這些儒生的膽子,也實??也實在是太大了!”
面對秦戰天的抱怨,臨溪王依舊是做了一個“繼續”的手勢,意思是讓秦戰天稍安勿躁,繼續讀下去。
秦戰天強忍住怒氣,繼續讀道:“今大道既隱,天下為家。各親其親,各子其子。貨、力為己。大人世及以為禮,城郭溝池以為固,禮義以為紀;以正君臣、以睦兄弟,以和夫婦,發設制度,以立田裡,以賢勇智,以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