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絆絆是光陰的罅隙,縱使熱戀也不免爭吵。
漠然下班回來,已是夜裡十一點半,連上四小時節目,前兩小時替班,白天又錄一天電視,我做了涼粉想讓他回來有東西吃、遛了糖糖樂樂並且給它們洗了兩個小時的澡吹乾,以為漠然回來會很高興的誇讚我能幹,或講一天話累了即便不說也流露感謝的表情。
許是缺少共同相處的經驗,後來才知他陰晴不定酸腐的脾氣,只要他不願意,我做什麼都是錯的。
“噔叮叮噔”一陣開門聲。
“你回來啦!寶寶都想死你了!看我今天買的玩偶可愛嘛?”擺手向身後沙發上堆了二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玩偶,煞是壯觀,可以開一個人版抓娃娃機去撈。正沉浸在我展示我戰利品的喜悅中。
“你這也弄太多了,要開商店嗎?你已經27了不是小孩兒了,我沒那麼多心思一天哄你玩兒,我伺候不了。”漠然語氣不耐煩的說,好像我多累著他了似的。
“你這是怎麼了?是今天工作的不順心嗎?”雖然熱情被漠然劈頭蓋臉的一頓說澆滅,還是莫名其妙的在想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你就做了涼粉?你只會做這個嗎?你知道我上一天班兒晚上沒吃飯回來連個熱乎的都沒有?”漠然咄咄逼人這個勁兒之前就已經不知道跟他吵多少回了,這架勢又是開始了的節奏。
“沒完沒了了是吧?你要吃熱的你就告訴我啊,你不說我當然就有什麼做什麼了。你看不著我把糖糖樂樂都洗了呀我閒著了嗎?再說了我是你保姆啊?”我一下火沒忍住,再次開始了熟悉的針尖兒對麥芒。每次吵完就後悔,後悔完再吵,千錘百煉了。
漠然放下筷子回屋,沒再說什麼。
“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一天哄我玩兒你伺候不了?那你以前幹什麼來著?以前怎麼就能受得了現在受不了了呢?”我正在氣頭上不甘心的跟過去和他吵。
本來這個時候就應該收斂,不能再窮追不捨。如果就此打住,緩一緩天亮大概也就好了。
可是不知是任性還是並非處在感情下坡時的患得患失,恃寵若嬌就是這個道理吧,非要追根究底讓對方承認錯誤享受被更加悉心寵溺的哄到高興的存在感。
那晚最後的結果,是我得逞了,以漠然繼續哄我告終。
殊不知正是這囂張的氣焰在助長分手開端的火苗,太早用完無謂的爭論失衡道歉,就是在自斷長情。
一次次透支、一次次試驗,得到一次次更少貼合內心渴望得到的對待,直至消耗殆盡。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若能感悟到並及時止損,彼此都為這段感情添磚加瓦,才是適合人間的選擇。
“老公起來啦?我給你做了三明治,煎蛋火腿都是熱的,還有熱牛奶。寶寶昨天反省了,太過分了它,你累一天心情不好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它知道錯了,原諒它唄?”漠然不用開會的時候,一般早上十點半起,一年來都是這樣,所以我算準十點開始做,正好卡到他早上起來可以吃熱的時間。
“你也知道我就是倔,脾氣生完就好。”漠然學著我用點可愛裝得剛剛好又誠懇不膩的語氣說道。
“ua,老公真好,快吃吧,吃完我給你捏捏肩膀。”乘勝追捕親了一下漠然的臉搖著他的手臂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
過了幾天安穩日子,潛意識又蠢蠢欲動的要使什麼么蛾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也許維持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減少情緒的波動。
之前有聽漠然廣播的習慣,在一起後便不怎麼聽了。原因始於一次和漠然逛超市,一位看上去六十幾歲的大媽隔著很遠處大喊:“漠然?”瞬間唰的很多雙眼睛向我們投來了疑問的目光。大媽隔著人群一路小跑到我們跟前:“誒真是漠然!來跟阿姨照個相!”還未等漠然回應,更加無視旁邊的我,不由分說的舉起手機擠開我湊到漠然身邊按了照相鍵。”
和漠然逛街其實很少會碰到認出他的人,一般都是中老年婦女,如果落落大方禮貌的打招呼自然是好的,但遇到的多數情況就是被突然一叫或在一旁指指點點小聲與旁人討論。
所以漸漸不怎麼聽他節目了,也因節目裡的他和生活中的他很不一樣。一起生活後,反而覺得從前電波里的他變得不再熟悉與遙遠了。
就在這段時間,開啟蜻蜓軟體,推薦的是與我從前常聽的他的節目相仿的節目。抱著打發時間試一試與發現美的心態,聽了幾天,咦!這個主持人說話聲音也很好聽啊,渾厚悅耳,音字處理的邪魅。於是搜了這位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