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操心呢。這年頭,弄不好,會栽跟頭,翻車。報紙上,廣播裡,電視裡,雜誌上,哪一天沒有進去的呢?吃洋花生仁,把命兒搭進去的也大有人在。”不知是丈夫陪省裡鐵哥兒朋友多喝了幾杯,還是對這些問題感觸太深了,對妻子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多而又深刻的話:“像我這樣的腳色,你再謹慎,你顧住了自己的‘糖挑’,難免事發別處。你天天小心翼翼地在冰凌上沿,說不定哪會兒就炸紋陷進去了。你這不炸紋,有時別處炸紋了,照樣你脫不了干係。拔出蘿蔔帶出泥,這樣的事情還少嗎?”
“小心小心再小心,謹慎謹慎再謹慎。真不行,咱提前上人大,或者退休不中嗎?再說種植幾十萬核桃,三年以裡還沒到上結果,你就該換屆挪窩了,值得嗎?”妻子彷彿在聽丈夫上反腐敗課,心裡毛毛的。
“說得輕巧,人大就是保險櫃嗎?政協也未必就是保險箱。在馬上飛奔的過程中你下得來嗎?你真是躺著唱歌兒不腰疼啊!號稱八十萬畝核桃,哈哈,老百姓不傻,能把道路兩旁一百米以內載上就謝天謝地了。真正打點兒折扣,打五折四十萬畝也很可觀啊。至於說什麼時候結果,能結多少多少果,長遠效益如何,核桃豐收後賣出賣不出,那是下一任的事情了。我只管栽,牛王爺不管驢王爺的事嘍。”丈夫好象輕鬆了許多。
天快亮了,倆人剛迷糊著,被一陣手機呤聲震醒了。
閻金照沒有立即接聽,心想不會是哪個單位的人又###吧!不接又怕是上級領導打來的,於是拿放大鏡細看號碼,不是輸有姓名的上級領導和鐵哥兒要員,就把手機結束通話了。正想躺下再打個盹兒,手機又響了。
“喂,哪裡?誰?天不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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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老,啊老。。……”看來對方十分緊張。
“喂,我不在家,正在北京開會。”管他是老張還是老李,再睡一會兒覺。還沒等對方“老”出來,喀的一聲合上手機,咳,乾脆關上倆小時吧,萬一有急事上邊怪罪下來,就說是手機沒電了。
這正是:
世上幹啥都不易,
身居官位更叫氣,
清官掏力有人誇,
否則折壽損身體。
黎明電話裡究竟是報喜還是報憂,切看下回分解。
第三回 黎明前瞎話機拒接電話
第三回 黎明前瞎話機拒接電話
百里外老太太一命歸陰
話說黎明前的急促電話,接聽者以為不是什麼重要訊息,甚至認為可能是給自己找什麼麻煩,沒等人家講清就說自己在千里以外的北京,咔的結束通話關機。對方再怎麼打也打不通。這可急壞了主叫機主。
天明,還不到七點三十,閻金照的大門就被敲得咚咚作響。來人不知道有門鈴可摁。
“誰了?這麼早就敲門?你是?”提前起床做飯的閻家保姆開了大門。
“我是找金照的,老家的街坊。”四十多歲,農民打扮兒的來者自我介紹說。
“閻書記在北京。回來再說吧”保姆隱隱約約聽到了閻金照黎明前回絕對方的電話,很機靈地為主人解圍。
“俺知道金照在北京。‘老結’叔打電話時我就在旁邊。見金照嫂也中,十萬火急。”來人強調著自己使命的重要和緊迫。在套間裡面的夫妻倆原來以為是老家街坊說找工作的事兒,前不久還送來一個信封和半編制袋脫皮玉子糊塗糝呢。
“啊,大早來了,是專門還是路過?你那事兒老閻正託人兒辦著呢。他不在家,回來我再催一催。甭走了,在這吃早飯。”閻書記家屬有水平,說瞎話比實話還自然,滴水不漏。
“不是那事兒,要那事兒我會起五更開奔馬兒來這麼早嗎?比那事兒急多了,是您家俺閻輕大伯半夜得重病了,電話要不通,派我來通知了!”
“啊,我的天!咋不,不早說清楚呀。”
“一得病,‘老結’叔就打金照哥的手機,一開始打,沒人接,又打,通了,說在北京。再打就關機了。要不是,我會開奔馬兒跑一百多里地嗎?咳,也怪‘老結’叔吃飯家伙不利索,‘老’半天沒把‘老家通知你父親得重病了’說出來。當年樣兵就是因結巴嘴給剎掉了。”
“哦,原來是這樣。病厲害不厲害,現在咋樣兒?看了嗎?”當兒媳婦的有點兒著急。在套間裡面的兒子更是坐不穩馬鞍橋了。於是衝出門簾,說“:巧透了,我剛回來。現在我爹的病怎麼樣了?”
“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