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事情的經過,蘧臨翰、蘇苗蘊藝和茆維文三人半晌無語。
“茹煊浩這坨臭狗屎。”蘇苗蘊藝突然狠狠罵了一句。
“你反感同性戀,看不起他們是不是?”蘧臨翰大聲呵道,“是不是認為他們罪有應得,死有餘辜?”
蘇苗蘊藝沒想到蘧臨翰反應這麼大,吼了回去:“誰說我反感了,我只是為慕寶寶不值,看上了茹煊浩那沒擔當的死垃圾。”
“都過去了,你們倆發什麼邪,”茆維文勸道,“也不能一味地怪茹煊浩,他肯定有他的難處,父母以死相逼,他能有什麼法子。”
“有什麼難處比得過失去自己最寶貴的東西,自己既然那麼愛他,就應該好好保護他,你們想想,慕寶寶哪受得了那種煎熬啊。”蘇苗蘊藝一說,眼淚便在眼眶裡打轉。
聽了茆維文和蘇苗蘊藝的話,蘧臨翰沉默不語,腦海裡滿是慕世平盤著腿坐在床鋪上看書的畫面,安安靜靜與世無爭的,一幅多美的畫啊。
“苗亞男知道茹煊浩現在在哪麼?”見蘧臨翰久久不語,茆維文推了推他問道。
“知道,剛也說了。”蘧臨翰長呼一口氣。
“在哪?”蘇苗蘊藝急忙問道。
“浙江的一個寺廟裡,說是出家了,名字也改了,叫釋明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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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二章 。。。
慕世平的死對蘧臨翰刺激很大,一想到慕世平那瘦弱的體形所承受的苦痛,蘧臨翰心裡就驚悚不已。有時坐著坐著,全身莫明其妙會生出一股寒意,蘧臨翰不由得感嘆起他們這類人的命運多舛,社會上普遍存在的歧視好比是一把無形的利刃,把他們割得體無完膚,鮮血淋漓。
透過慕世平的事,蘧臨翰想到了自己,所幸自己一直堅持著單身,一個人熬了過來,否則的話,指不定家裡就鬧得雞飛狗跳。想起他媽知道他的性取向後那淚流滿面的傷心神態,蘧臨翰忍不住沉重地嘆了一口氣,等幾年自己過了三十之後,是繼續單身呢還是隨便找個女的結婚生子當個隱性人?繼續單身,家裡人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現在就被姑姑和大姐給煩得要死,時不時電話來催他去相親;找個女的結婚也不太可能,總不能為了掩蓋自己的缺陷而去傷害無辜的人,那樣的話,估計要愧疚一輩子。左思右想,蘧臨翰對前面的路如何去選擇一點信心都沒有,感覺從來沒有這麼無助過。
回頭看看這幾年走過來的路,蘧臨翰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得還是失。事業上小有成就,作為男人可稱作是成功人士,但在感情上卻是一片空白,說白了,也就一具行屍走肉。
不忙的日子很容易讓人胡思亂想,蘧臨翰思想鬥爭了幾天,想見到茹煊浩的念頭越來越強烈,為慕世平,也為自己。於是,蘧臨翰撥通了苗亞男的電話。
“現在這個非常時期,到哪都不安全,你還是省省吧。”苗亞男知道蘧臨翰的意圖後,出言阻止。
“也不一定馬上就去,等疫情過去了再作打算,我就是想先知道他在哪個地方。”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你還能改變什麼。管他是和尚還是道士,也管他是在反思還是在懺悔,就讓他安心靜修,別去打擾他了。”苗亞男勸道。
“我不是去追問他什麼,只是想化開我自己心中的結。”蘧臨翰落寞地道。
“咦,這又關你什麼事?”苗亞男詫異地問。
“這幾天我老想著慕世平,想請教些問題。”
“打住,你這哪是化解自己心結,分明就是想揭人家傷疤,哎喲,雖說他不是個東西,但好歹也算是同學過一場,就別再往人家傷口上撒鹽了。”
“他不是出家了麼,這點應該已經參悟了。”
“嗤,你以為釋明浩是大和尚是大禪師啊,他就一逃避現實推卸責任的懦弱小人,有那超能力,有那魄力,慕世平就不會自殺了。”苗亞男嗤鼻道。想是她對茹煊浩還心生不滿,也一直在為慕世平不值。
“我又不會拿刀去殺他,只是想見見他而已。你這女人真是磨嘰,乾脆點,告訴他的修行地方。”蘧臨翰失去了耐心。
“嗨,你這雙重性格的傢伙,混得財大氣粗就了不起了,竟敢在姑奶奶面前爆粗口,還真是有損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苗亞男忍不住笑出了聲,只好把茹煊浩的出家地告訴了蘧臨翰。
“你要是見了明浩居士,也不要一味地怪罪他,從我們國家現狀來看,他們那類人活得是很累的。”苗亞男不放心地又囑咐了一句。
“嘖嘖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