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來了興趣。我走到工具堆旁邊,蹲下來細細看了兩分鐘,說:“看來是個激情殺人啊。”
第七十八章
#屍語者Ⅱ…無聲的證詞#【第七章】裸死(2)
“怎麼看出來的?”曹支隊長蹲到我旁邊問道。
“你看。”我說,“這堆工具很久沒有動了,上面都覆蓋著一層薄灰。”
曹支隊長點點頭,拿起手中的照相機對著工具堆一陣拍攝。
“可是這堆工具的一角,卻有一塊新鮮的痕跡。”我用手指圈出一個形狀,接著說,“一般只有是覆蓋在這裡的物品被拿走後,才會出現這樣一塊特殊的沒有灰塵覆蓋的地方。”
“我怎麼就看不出來?你眼睛這麼尖?”大寶插話道。
“走近了反而看不到了。”我一邊說一邊拿出強光手電打出一束側光說,“這樣的光線下,就清晰可見了。”
在手電筒的照射下,一個奶頭錘的形狀被對映出來。
“奶頭錘!”大寶說。
我點點頭:“死者腦組織都有噴濺的跡象,有大量出血。這樣的現場,不用看損傷也基本可以肯定兇器是金屬鈍器。”
“明白了。”曹支隊長說,“因為兇手是撬開後門,直接在後門附近找到兇器,就地取材殺人。那麼通常是在激情殺人中比較多見。”
“目前猜測是這樣。”我說,“但辦案不能猜,先去檢驗屍體吧,然後結合痕跡檢驗獲取的線索綜合分析。總體感覺,本案不難。”
程城市公安局為了應付省廳的任務,正在殯儀館內籌建一座簡易的法醫學屍體解剖室。看著程城市公安局領導對法醫工作如此不重視,我也無力吐槽。心想回頭在年終績效考核的時候狠狠記上這一筆。
屍體檢驗是在殯儀館院內的一塊空地上露天進行的。
大寶和小楊在按照屍表檢驗的順序檢驗付離的全身,顯然他們沒有任何發現。
“可以肯定的是,死者身上是沒有約束傷的。”大寶小心翼翼地切開死者的雙手腕、肘部面板,檢驗皮下是否有隱匿性的出血。
“激情殺人通常都是突然襲擊的,所以出現約束傷的很少。”我用手術刀慢慢颳著死者的頭皮。付離的黑白相間的頭髮在我的刀口逐漸堆積,露出一塊塊灰白的頭皮。
法醫檢驗屍體,尤其是頭部可能存在損傷的屍體時,首先必須剔除乾淨死者的頭髮。有很多案例都是因為法醫貪懶,不願意剃髮,導致重要損傷沒有被發現,重要線索也就因此斷掉。所以,好的法醫,必須是個好的剃頭匠。手起刀落,發除皮不傷。
剃頭髮難度最大的就是剃傷口附近的頭髮,因為面板碎裂,導致沒有張力,創緣的頭髮就很難剃乾淨。為了保持付離頭部損傷的原始狀況,我小心翼翼地剃掉了他枕部創口周圍的發茬。直到大寶他們解剖完死者的頸胸腹部後,我才完成我的工作。
“這老了,腰是真不行了。當初解剖臺上一站就是9個小時,都沒問題。”我慢慢直起已經僵化的腰,說。
“死者全身沒有發現任何損傷。”大寶顯然是因為精力高度集中而沒有聽見我的牢騷。
“枕部有損傷。”我在付離枕部創口周圍貼上比例尺,照相。
“枕部有密集的四五處創口。”我說,“創緣可見明顯的挫傷帶,創口內可見組織間橋,腦組織外溢。”
我劃開死者的頭皮,接著說:“枕部顱骨凹陷性骨折,有骨折線截斷現象。這樣看,死者是被他人用金屬鈍器多次打擊枕部,導致特重度顱腦損傷,瞬間死亡的。因為創口周圍有挫傷帶,說明這個金屬鈍器的接觸面很粗糙。”
“嗯,那個,奶頭錘完全可以形成這樣的損傷。”大寶說。
“快點縫吧。”小楊在一旁說,“這人大小便失禁,臭的厲害。”
“還能比巨人觀更臭嗎?”大寶說,“當法醫,可一定要經得起臭啊。”
“是啊。”我盯著付離的額部,說:“如果因為臭,導致屍體檢驗不細緻,那麼之前被臭味燻,都是白燻。你看,他的額部有一處損傷,表面沒有擦傷,伴有輕微的皮下出血,這是和一個表面柔軟、實質堅硬的物體碰撞形成的損傷。”
“喲,這一處損傷我還真沒注意到。”大寶說,“兇手有用拳頭打擊死者額部的過程?”
“不好說。”我說,“但應該意義不大。我們確定了兇手是撬門入室,就地取材,激情殺人,突然襲擊。偵查範圍應該就不大了。”
張花嬈的屍體被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