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陳年美酒來,一邊紅著臉道:“奴婢是公主的宮女,是要一輩子服侍公主的,以後便是您身邊的姑姑,再老了就成了您身邊的嬤嬤,嫁人什麼的,那跟奴婢可沒有一點關係,奴婢從來也沒想過要嫁人的!”
說完轉身就跑了,一張小臉卻漲得通紅。
明月只笑不語,她心裡早就打定了主意,待到一切塵埃落定,還是要給小檀尋個好歸宿的,哪個女子不想圓滿如意的過一輩子呢,小檀跟著她吃了不少苦受了許多罪,她為她的將來細細思量打算,也算對得起她跟了她這一場。
待到傍晚時,賀之洲親自去逍遙侯府接了安太夫人與凡哥兒過來。王府此時早已是張燈結綵,雖然人不多,卻還是處處都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氣息。
安太夫人扶著賀之洲的手一路往正院行去,喜慶的氣氛讓她忍不住含笑點頭。
賀之洲也望著隨處不在的大紅燈籠,微笑道,“這府裡的一切都是明月領了人親自佈置的,前兩天學人做剪紙——那些窗上貼的,樹上掛的,也大多是她親手剪了來的。”
安太夫人唇邊依舊含著笑,只點頭不出聲,弄得賀之洲一顆心也難免有些七上八下的,忍不住低聲哀求道:“姨母,今日是除夕,您便是心裡再不高興,當著明月,也……”
安太夫人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這是什麼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有多討厭明月呢。”
她頓了頓,嘆口氣道:“便是衝著她是未來的一國之母,我也只有上趕著巴結討好的,哪裡敢給她臉色看?”
賀之洲聽了這話,不但沒有鬆口氣,反而更緊張了些,“姨母,您這話可不好聽。我跟明月再是如何,您都是我們的姨母,什麼巴結討好的,這話說了來,豈不是傷了我們的情分?”
安太夫人就睨著他笑起來,“不過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也值得你這樣當真?我當然知道,你們都是孝順的好孩子,放心吧,我既然肯來,又怎麼會給明月臉色看?何況,本來我也是很喜歡那孩子的。”
賀之洲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遠遠就看見明月領著人等在院門口,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只瞧著賀之洲的急切,安太夫人就忍不住無聲的輕嘆了一聲。看向明月的目光便更柔和了一些,罷了,她操的這些多餘的心做什麼,只要他二人沒有心結,他們好好地,她也就放心了。
彼此見過之後,明月忙領著人往裡走,賀之洲鬆開了安太夫人,示意明月上前扶著她,明月見安太夫人並不反對,這才錯步上前,親熱的扶住了她,“太夫人小心腳下。這些日子不見,瞧著您似乎又清減了些,可是凡哥兒不聽話,累您操心了?”
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跟在她身旁眼睛亮亮的凡哥兒。凡哥兒急急忙忙的道:“才沒有,凡哥兒很聽話的,不但聽祖母的話,還很聽先生的話,祖母跟先生都誇凡哥兒呢。”
安太夫人被他的童言童語逗得笑不攏嘴,“是,凡哥兒說的很對,再沒有比咱們凡哥兒跟聽話的小孩了。”
凡哥兒聞言,得意洋洋的仰頭去看明月,“公主姐姐,你聽到沒有呀?”
明月笑著道:“我都聽到了,是我錯怪了凡哥兒,在這裡給凡哥兒賠禮啦,你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待會兒給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凡哥兒高高興興的應了,見凡哥兒高興,安太夫人看向明月的眼神就更和藹慈祥了。
一時氣氛倒是融洽,引著安太夫人與凡哥兒就座。
本就是家宴,凡哥兒又還只是個孩子,自然沒有分席的必要。本來也有安康的位置的,賀之洲怕他在反而攪了局,胡亂塞給他一件事,讓他親自去辦。
故而這場家宴,參與的也不過就四個人罷了。
安太夫人坐了主位,原本她是堅決不肯受的,論身份,賀之洲才該坐主位,卻是賀之洲一句話讓她改變了主意,“這是在王府裡,姨母儘可以放心。往後不論國宴還是家宴,再不能像今日這樣自在了,更何況,沒有姨母就沒有我,我母親去得早,這些年都仰仗姨母的照顧與周全,我才能有今日,在我心裡,姨母便如我母親一般,有什麼是擔不起的?”
安太夫人這才感動的坐了下來。
明月今日安排的菜色,俱是安太夫人與凡哥兒愛吃的,為著凡哥兒喜歡,她還讓人做了不少可愛的小動物形狀的各色糕點,果然凡哥兒一見就移不開眼睛了。
有賀之洲在,這頓飯用的很是熱烈溫馨。
飯後,安太夫人看了賀之洲一眼,“凡哥兒方才用了不少,你帶著他去園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