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這個模樣?”明月終於出聲,打斷了婦人的絮叨。
那婦人又抹了一把眼淚,哭著搖頭道:“凡哥兒打小就聰明的緊,婉娘又是個飽讀詩書的,她把凡哥兒教得很好,夫人您別看凡哥兒還小,這往常啊,什麼三字經千字文的,凡哥兒早都背會了,還識得好些字呢。哪想到……”
婦人嚶嚶哭了一陣,接著又道:“昨兒夜裡,也不知凡哥兒怎麼突然跑了出去。小婦人也不知道凡哥兒到底遇到了什麼事,等找到人後,凡哥兒就變成這副模樣了。可憐的凡哥兒,這要是讓婉娘知道了,她在天之靈如何放心得下啊!”
明月觀察了這麼半天,沒看出別的什麼來,便吩咐小檀道:“菊影軒可收拾好了?收拾妥當了就將人送過去吧。伺候的丫鬟婆子你親自過過眼,務必將人照顧好了。”
☆、029 蠢蠢欲動
明月不是個愛多管閒事的人,雖然對剛住進府裡的兩位客人頗為好奇,也只在安排他們入住時好奇的多問了兩句,之後便交給下面的人看管著。她深知,這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小檀倒是每天都會過去看一眼,小姑娘心腸軟,很同情凡哥兒——那天賀之洲來,說起凡哥兒的身世時並沒有避開小檀,故而小檀也是知道的。本該是出身尊貴的侯府小公子,卻落魄到由鄉村婦人教養的地步,如何能不叫人唏噓?
如今明月管事,小檀便藉著職務之便,常常照拂著凡哥兒些,就怕底下的人瞧不上凡哥兒跟劉嫂子而慢待糟踐他們,每天都去看一眼,也是一種變相的震懾。
有小檀費著心,明月便撒手不管了。
至於府上其他事,在別人都在觀望或者忐忑她這個新上任的新官會如何燒那三把火時,發現明月依然沒有半點動靜——汪氏自有一套嚴格的規章制度,明月看了之後覺得甚好,根本沒有修改的必要,直接就照著規章制度辦事就行了。有人來請示,原先是怎麼樣現在依然怎麼樣,那些原以為會被報復被挑剔的下人們俱都鬆了口氣,紛紛表示公主的胸襟果然十分寬廣,不是常人能比得上的。
幾天下來,一切運作如常,丫鬟婆子們很是鬆了口氣。但對於那些個持續觀望的表示自己是王府半個主人身份的女人們來說,卻是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這是真的不計較她們之前的作為,還是憋狠了就等著找個合適的機會秋後算賬呢?
“姑娘,您說那夏國公主是個什麼意思?”看著老神在在修剪花枝的林氏,她的丫鬟終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這都好幾天了,既不見姑娘們,也不主動召見管事媽媽,竟就這樣毫無作為,莫不是正醞釀著什麼大動作?”
林氏修建花枝的動作頓了頓,眸光微微一閃,“你對此有何看法?”
“奴婢哪裡能看出什麼來。”那丫鬟陪著笑奉承道:“姑娘一貫眼明心亮,奴婢正因為什麼都看不出來,這才斗膽問姑娘嘛。”
“旁的不好說,只一點——”林氏繼續手上的動作,微微笑道:“這位夏國公主是個不愛麻煩的主兒。”
“啊?”丫鬟愣了愣。
林氏卻不多做解釋,“尋常不要惹事,公主不會為難的。”
又問她:“菊影軒的底細可打聽出來了?”
那丫鬟就是一臉挫敗,“奴婢無能,菊影軒教人看的牢牢地,每日裡只有小檀跟太醫可以出入,旁的人都要請示過公主方才能進去。裡面伺候的人輕易也出不來,奴婢一時都不能接近菊影軒。只知道里頭住了個帶著孩子的婦人,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不過——”
丫鬟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說道:“奴婢私下裡聽人議論,說那孩子是王爺的,且還是王爺親自將人帶進府裡,交給公主安頓的。姑娘,您覺得此事是真是假?”
“這幾日王爺可去瞧過那孩子一眼?”林氏淡淡問道。
“一次也不曾。”小丫鬟倒是清楚的很,“若不是王爺的孩子,又為何要接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進府裡來呢?”
小丫鬟很是不解,林氏又如何能知道,“王爺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往後別再胡亂打聽,只靜靜地看著就好,否則一不小心落得跟汪氏一樣的地步,那就不太妙了。”
說到汪漫語,小丫鬟忍不住打了個寒襟,“汪姑娘做了這麼久王府裡頭的第一人,王爺從未下過她的面子,今次卻是為了什麼這般不留情面呢?”
天底下哪裡也不缺捧高踩低的人,汪漫語從前有多風光,如今就有多落魄。雖傳出來的話是說她突發急病,可誰又會相信這是真的?都在猜測王爺是為了什麼惱了汪漫語,一時間後